杨天分别给李泰和李世民写一封信，写完的时候，苏寒已经准备完毕，所有福镖局的人已经在码头集合。

苏寒来的时候是从泉州上的船，本来打算原路返回，杨天制止了他。

“事情紧急，从泉州北上太慢，这一次，我让第二舰队的来远号和定远号送你去登州，这两条是最新的战舰，速度快，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回长安。”

“不，少爷，我认为还是去泉州好，在泉州，有我们的分号，在那里，有专门用来传信的信鸽，我们可以让信鸽把信带回去！”

“那就去泉州，不过这两封信还是你亲手送的好一些，信鸽虽好，但万一有差迟，反不为美！”杨天道，“不过，你可以传信，让你的人大力做多煤，争取在有事的时候，不至于让世家占尽便宜！”

“好，侯爷，那我走了，保重！”

“保重！”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杨天心思重重，李世民是优秀的帝王不错，但还是逃不出帝王心术的束缚。交易所交给李泰打理不香吗，非得让李承乾插手做什么？

也许你是在养狼，让李承乾尽快成长起来，但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叛逆期？

杨天觉得网上的观点一点也没错，李世民是个成功的帝王，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但愿能安然挺过来吧！”杨天深感忧虑。

长安。

自从成功从李泰手里接过交易所之后，李承乾才算发现原来交易所的收入是这么的可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泰在交易所里开出大量的煤空单，明明是上涨行情，怎么就放着大把的钱不赚，做多不香吗？

然而，更让他恼怒的是，李世民的态度。

“父皇，儿臣在交易所发现一个大问题！”

“说说看！”李世民放下御笔。

“父皇，如今长安及关内道煤的需求越来越大，煤价已经涨了好些了，但青雀却在交易所中挂出大量空单。”李承乾道，“放着这大笔的钱不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父皇，儿臣认为，应该查一查！”

“承乾，这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没别人告诉你的？”李世民语气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是儿臣自己发现的！”李承乾道。

“你有没有和东宫的人商量过？”

“没有，和他们商量什么，他们又不懂。”

“嗯，知道了，下去吧！”

“父皇，儿臣建议彻查！”

“承乾，你明白青雀这么做的深意吗？”李世民道，“挂空单，是朕同意的，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你再来！”

“啊？”

“好了，朕乏了，给你一个月时间，想不明白，这交易所你也别管了！”

“是！”李承乾嘴上答应着，内心不免生出一股子愤恨来。

“你就是看不起我，那我，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来！”李承乾暗道，“我要狠狠打你们的脸！”

回到东宫，李承乾立即找来贺兰楚石议事。

“殿下，如今周至和长安用煤日渐增多，长安的煤已经涨很多了，我建议，就加大晋阳和云州的煤矿开采力度，并且开挖新矿井，我们挖出来的煤越多，到时候赚得也就越多！”贺兰楚石因为在夺取交易所的行动中立功甚伟，已经成为李承乾的第一心腹。

“楚石，我学得我们可以直接在交易所里买多，这样不是赚得更多更快吗？”

“属下当然知道，但谁都可以，唯独太子不行！”贺兰楚石道，“殿下，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应当把眼光放在民心上。你想，如果任由煤价上涨，百姓势必买不起煤，如果东宫不在平抑煤价上做表率，还要落井下石的话，那对于太子地位是相当危险的，毕竟，这里面涉及民心！”

“但是，眼看着钱在眼前却赚不到，孤不甘心！”

“殿下想要赚钱，也不是不可以！”贺兰楚石道，“咱们自己不行，可以扶植一个商人来做啊？长安的大官，很多都是这么做的！”

“对啊！孤怎么没想到？”李承乾眼睛一亮，“不过，眼下长安的商人，多为越王一党，要么就在世家掌控之中，孤要找这样的底子清白的商人，怕是不容易！”

“殿下，事在人为，眼下无事，不如咱们去西市转转，兴许有人才也未可知！”贺兰楚石道。

“不错，孤不能一直在东宫待着！”

于是，李承乾和贺兰楚石乔装之后，也不带什么人，溜出宫去，直直地赶往西市。如今的西市已经从飞天集团的解体中缓过劲来，人们是健忘的，兴许在茶余饭后还会想起杨天的传奇，但生意就是生意，只要有钱赚，谁管跟自己做生意的人是谁呢？

贺兰楚石指着店铺一一介绍，这是越王的，这是长孙家的，这是王家的，这还是越王的，这是郑氏的……

一通下来，大唐商业占去三成，世家占去四成，其余三成是来自各地的商人，包括胡商，看着李泰的店铺生意红火，李承乾不免又是一阵嫉妒。

“少爷，怎么不开心？”贺兰心知肚明，心中好笑。

“哼！不就是仗着几分机灵，借人之势而已，如果是我来，比他做得好！”李承乾道，“走，我们去交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