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嘱咐隆中的锦衣卫，若马家复至，也让马家暂且按捺。

“子祺，你真的打算离开了？”

诸葛玄这天带着小诸葛亮过来，却看到刘弈等人在收拾行李了。

小诸葛亮也依依不舍道，“如此一来，怕是很长一段时间要看不到大哥了。来年春，叔父要去南匈奴州任职，小弟则要回去颍川阳翟老师那里学习。”

刘弈笑道，“诸葛亮，堂堂男儿，只要学得真本事，何愁他日没相逢时，须臾此刻，何须临别作如此女儿状？”

小诸葛亮拱手，“哥哥，受教了！”

刘弈摸了摸他那小脑袋。

小诸葛亮将他拉到一边，低低道，“小弟有两个疑惑，敢请哥哥解惑。”

刘弈笑道，“你我之间，直言便是。”

“哥，你若坐稳龙庭，汉土必定，为何舍治由乱？”

刘弈抿嘴笑了，“总不能把路走绝，总得给别人有路可走。将乱将稳，有时候比起单纯乱世与单纯治世，也自有它的好处。”

小诸葛亮若有所思，“小弟明白了。料那曹操曹司空，若非心存希冀，便没有今时公孙瓒手里这七万骑射。”

“知我者，诸葛亮也！小家伙，你真是聪明。”

小诸葛亮又问，“既已结怨，为何哥仍让那曹操操控着少帝？哥没进郿坞，想必是故意放他一马吧？你连董卓和呼衍绝，都没舍得杀，其中原因想来也是类同吧。”

“因为他是个人才啊。骑射训练，那可是单经的事情，早前不过用的他曹阿瞒的人马与财资。留在少帝身边，他才能继续发光发热啊。只要他们这些野心家心头希望尚存，这个世界就会依着他们意愿，呈现出峥嵘棱角。本王要一个野性的东方国度，而不是一锅温水里的青蛙。太过安逸的日子，没点忧患意识，会将人们驯化成摇尾巴的狗，笼子里的鸡鸭鹅和温顺的羔羊。”

“都想打，但发现最后很难打起来。”

小诸葛亮点头，“我明白了，这种内部对抗力量，胀而难泄，总有一天，会转化为对外的整体张力。”

说到这里，刘弈忽然说起故事来，“小家伙啊，哥给你讲个聪明的猴子，糊涂一时的故事。”

“猴子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甚至懂得和人一样，使用木棒打击敌人，用石头砸人或者敲开坚果海螺贝壳这些，甚至能学人洗澡带帽等等。有些地方的猴子，通过观察，能知道人类的罐子，葫芦等等东西里装着酒水，或者豆子这些东西，便会去偷吃。”

“于是有些地方的猎人们，就利用猴子这些特点去抓猴子，他们将完整葫芦晾干，掏空，将口子做得大小合适，往里面放猴子最爱吃的水果食物这些。然后用坚韧绳子，将葫芦固定在猴子经常攀爬的树干上，猴子嗅到香味，找到葫芦，就把爪子探进葫芦里，去掏那些食物。因为爪子刚好能探进去，而握着食物时候，就抽不出来。”

“它们对食物的炙热之心，使得它们不肯松开食物，于是抽不出爪子。”

“抽不出爪子，于是惊慌失措，于是早就忘松爪就能逃脱。于是被猎人抓获。”

小诸葛听着听着就笑了，“哥你太坏了。权势，地位是葫芦里的食物。利用了这些人的野望，将他们爪子锁在葫芦力。”

“孺子可教也！只要他们想不明白松手才能脱险，这些人就被权势所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然后被人当做棋子拨来摆去。比如曹操，只要他想到还是有机会控制少帝的，他必会竭尽所能的经营张罗。”

刘弈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诸葛亮啊，你可以比满朝的臣公，割据各地的诸侯军阀聪明多了。这世上啊，真正改变人的，是明白，是了悟，而非时间。”

小诸葛又问，“那兄长就不担忧嘛，这样的话，汉土尚未彻底稳定，刚开始西进的时候，他们岂能不趁机作乱？处理不好彼此关系，就形不成对外张力，届时不免后院起火，却当如何是好？”

“后院起火，或许真的会有，但相比真发生了，也不会太大。”

刘弈笑了笑，“本王并不担忧这个问题，吾弟聪慧，难道真的想不到为何不会有大的问题吗？”

“兄长的意思，可是闪电而西，连下城池，给他们和百姓看到西进的好处，将内部矛盾转移而外，从而使得他们不战而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