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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二条御所的是德川氏老将鸟居元忠和一千德川兵,石田三成大军开到城下后,大谷吉继和石田三成麾下猛将,六角增秀(头戴镀金双月葵花盔,身披长水流云泛红袍,手持双枪,腰带落雁弓,胯下玉白马,年纪在二十五六之间,英俊潇洒,前文出现过,和孟昭德有一面之缘)和蒲生乡舍担任主攻,在叫城无望之后,便开始用铁炮轰击城门,然后又是步兵攻城,连续打了一日一夜,还是未能攻下,此时岛津义弘请战,石田三成刚要应允之际,宇喜多秀家出面,请求再派一人去劝降,石田三成于是请宇喜多秀家的部属山川半平(正史是增田长盛的家臣)入城。
入城后,山川半平说明来意,鸟居元忠一口回绝道,“承君好意,然而内府离京之际,令我坚守城池,我只知内府有命,诸君要我开城,断不能够。即使兵寡力孤,亦无移改。取我这白发的首级去,便可得到城池了。”山川半平见劝不过,又说希望鸟居元忠放将士家眷出城,免于战火,鸟居元忠慨然道,“日前治部少辅兴兵鸟羽城,元忠已经开城,愿走的都走了,请治部少辅不必担忧,尽管来厮杀,剩下的都是决死忠义之士!”山川半平无奈只好出城。
石田三成得知结果后,命岛津义弘为先锋,宇喜多秀家为总大将,此时刚刚走水路抵达京都的毛利氏大军吉川广家,安国寺惠琼两万人,还有长束正家一千五百人,连同前军共四万余人,围城开始全面进攻。鸟居元忠接到奏报后,自守本丸,二之丸交给了内藤家长与佐野纲正守备,三之丸是松平家忠,治部丸由驹井直方守备,名护屋丸由岩间光春,甲贺作左卫门守备,松之丸由木下胜俊,深尾清十郎守备,太鼓丸由上林竹庵等守备,大战至此展开。
西军之中,最有战斗力的就是岛津义弘的一千五百人,他们主攻西边太鼓丸和松之丸,大谷吉继和六角增秀则主攻正面,其中岛津义弘年事虽高,却率先登城,一日之间三次打破城门,可惜都被二之丸的火力压制回来,这样苦战了十个昼夜,最终石田三成听从大谷吉继的建议,用火药埋伏在城门之下,爆破开城,一路杀将上去,德川军这才兵败,守卫在本丸之内的鸟居元忠闻讯,召集了所有家臣于一处,对着东方叩首三拜,焚香祷告道,“主公,祝您武运昌隆!”而后自刎身亡,9月8日清晨,二条御所城陷落,石田三成不顾众人的反对,屠城之后,将一座古城付之一炬。
占据二条御所之后,藤堂高虎便以京都五奉行的身份发来文书,对石田三成和德川家康开战只字不提,只是委婉的提醒他,现在左府用兵东北平叛,实际是肯定了石田三成视德川家康为叛逆的行为,变向牵制了德川家康的兵力,所以石田三成应该当孟昭德是盟友,请不要攻打伏见城,石田三成读罢信件,交之给大谷吉继,虽然大谷吉继也看不上孟昭德这个唐人,但比之德川家康,孟昭德还算本分守礼,最后大谷吉继建议石田三成,应该从大局出发,就算要对付孟昭德,也要一个一个来,不然引得两大巨头合力,那真的要丰臣氏覆灭,德川和孟家平分天下了。石田三成颇为赞同,于是回信给藤堂高虎,准许五奉行的兵马镇守伏见城和大阪城,自己绝不骚扰京都一带,并带兵星夜兼程返回佐和山城休整,准备决战德川家康。
京都战斗结束后,身在名古屋的孟昭德和身在江户城的德川家康都接到了战报,闻听鸟居元忠战死,岛津义弘和吉川广家加入石田三成阵营后,德川家康更不敢发兵东北了,他一面派遣本多正信为先遣官,去联络福岛正则等人,约定由家康亲自带兵和德川秀忠扫荡甲府,出饭田山进攻远江,福岛正则和其他外样大名合兵,在本多正信的辅佐下进攻美浓,把孟昭德的五国领土切开三段,各个击破,然后会师京都。
这个想法确实歹毒,尤其是北陆和越后俯瞰整个关东,却一个还处于观望状态(名古屋危机之前,前田利长是不会出兵的),一个已经归顺了家康(所以阿倍秀明不顾近在咫尺的本多忠胜和战局险恶的直江兼续,也要亲征越后),正是最佳时机,孟昭德就好像雄狮垂卧海滩上,周边群狼蠢蠢欲动,正为本家第一危机时刻,德川家康传达军令之后,自顾自的奸笑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这位师弟的人头呈送到自己面前的景象。
至于孟昭德那边,他自得到京都大胜的消息后,就拒绝接见任何来使,包括自己家的家臣,每日只是和天草时秀下棋,或者和真田昌幸拆解兵法,直到本多正信抵达信浓,和福岛正则起兵,大军已经抵达岐阜城之后,孟昭德方才慢吞吞的打开内城城门,放本家家臣进城。终于能见到主上了,大臣们一窝蜂的就往内城正殿而来,文东武西,文臣为首的是山下政文,增田长盛,武将为首的是山下政虎,阿部定秀,而后还有三十余人,都是部将或者以上级别。孟昭德见了他们,靠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大声道,“老夫多日未见诸位,甚是想念啊,都坐下吧。”
众臣得令,忙纷纷合膝跪坐在榻榻米上,待人坐定后,孟昭德才展开身边书札,对众人说道,“福岛正则打着所谓东军的旗号,喊着要驱逐唐寇,剿灭西贼,好像是把老夫和治部少辅的西军硬拉扯到一起去了,好滑稽啊,老夫待在名古屋城内什么都没做,就多了四万友军啊!”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可殿内所有家臣皆沉默,无人敢附和孟昭德,孟昭德自己笑了一阵似乎也觉得没趣,就闭口不言,如此文臣为首的山下政文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问道,“大人,今洋军情紧急,我们众臣不得不赶来请旨,这东海道被两支人马切为三块,各自为战,首尾难顾,请旨大人该如何抵御?”
孟昭德听罢慢悠悠的答道,“不着急,先生临行前和老夫说过,取天下,要先平东北,再取关东,而后争九州,如今先生带兵东北未归,我们不必妄动。”山下政虎闻言再也坐不住了,噌的站起身来喊道,“大人,这怎么行啊!眼看岐阜城都要丢了,美浓都要守不住了,怎么还能等军师回来,若是军师回来之后,咱们的地盘已经丢完了,那取了东北不也是白取么?请大人给政虎天龙军五千人,政虎去取那福岛正则的头来,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孟昭德待山下政虎说完,好似不为所动,只是若有所指的问了一句,“政虎啊,你跟随老夫多年,难道临了做了师兄的奸细么?”山下政虎听罢好似五雷轰顶一般,赶紧大声辩解道,“大人,您...您这是哪里话,政虎一辈子为了您出生入死,何曾动摇过,那老乌龟就是金山银山也收买不了政虎啊!”山下政文见状,也起身行礼,小声回道,“大人此言必有深意,还请大人原谅家兄莽撞,一切都请大人定夺。”孟昭德嗯了一声,这才缓缓坐正身子,笑道,“好了,老夫是和政虎开玩笑的,老夫的意思是,师兄他把老夫和治部少辅算作一边的人,政虎嚷嚷出兵打东军,岂不是也认定咱们孟家是西军一份子了,呵呵,福岛正则在打岐阜城,老夫五日前就知晓了,不过老夫更早的时候就知道,织田秀信(三法师)和治部少辅约定,带岐阜城和三千织田兵加入西军,事成之后得关东两州之地,呵呵呵...老夫若是助他,于天下大义有损啊,和师兄还有治部少辅的私斗有何区别啊?”
山下政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孟昭德是打算借此良机,除掉自己领地内的最后一颗钉子,赖在岐阜城不走的织田秀信,孟昭德虽然号称领有五国,可美浓三坚城乃是依托岐阜城而建,若岐阜城一日不在手中,那三城就形同虚设,尤其是孤悬东陲的岩村城,福岛正则起兵西进后,只一日就拿下了此地,正是因为背后的岐阜城不在孟昭德手中,孤城无从抵御外敌所致,所以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孟昭德是不会错过的,最好织田秀信兵败自杀,自己再出兵夺回岐阜城,这样不用背叛信长公,又能名正言顺的统一美浓全境。
见此事已经捅破,孟昭德只好把连日来和真田昌幸盘算的棋路和众臣和盘托出,他大声说道,“老夫多日来隐于内城,就是要看师兄的路数,只有他出招了,老夫才能接招,试看天下大名,支持义理的都站在治部少辅一边,有私欲的又宁可跟随师兄,也不愿意投靠老夫这个外族人,所以好像一盘围棋,人家出了九子,老夫才有三子机会,而这三子还是老夫多少年来,辛辛苦苦一点点播下的,所以老夫在师兄之心彻底明了之前,绝不会出手,不然就要葬送一切,孟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说到这孟昭德顿了顿,一指真田昌幸说道,“好在这么多天,还有无数忠臣良将为老夫分忧,现在师兄他出兵已经两月,路数明白可见,老夫决定要接招了,诸位臣工,请你们把一切都交给昭德,再信任昭德一次,让昭德带着你们打倒这个最后的大敌,成就和平偃武,为百姓开创千年盛世!”
众家臣闻言,纷纷站起身来,振臂高呼道,“武运昌隆!孟家万岁!万岁!万岁!”孟昭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大家坐下,而后说道,“现在师兄他坐拥十万雄兵,分出两万给本多忠胜去取东北,剩下的八万人,自取得甲府之后,就佯动不前,我远江二股城一线失守后,秀忠就再未南下,师兄他自十日前起兵,屯与踯躅崎馆后,也未前进过,你们知道是为何么?就是因为老夫这位师兄从来都是损人利己,对敌人是这样,对盟友也是,除非福岛正则他们这些忠于丰臣秀吉,事出无奈才勉强投靠师兄的外样大名兵马拼光了,不然师兄是不会出手的,老夫苦等多日,等得就是师兄这个态度,现在看明了他将不会出援美浓,我们便可用兵了!真田昌幸!”
真田昌幸忙起身答在,孟昭德说道,“老夫命你为远江国国主,将你伊势志摩国全部兵马开赴远江,五日内夺回二股城一线,并滨松城更名变回曳马城,以铭心志!”真田昌幸多日来和孟昭德私下规划战局,早就命家臣把本国四千人马偷偷运回名古屋城,现在得令,忙说道,“属下遵命,不能胜了秀忠小儿,甘当军法!”说罢带着真田信繁起身离去。
孟昭德接着说道,“岛清兴,铃木重秀何在!”两位老将闻讯起身,孟昭德说道,“先生临行前曾和老夫说过,东北之事必决,而东北之外,两处钳角,一北越后,一南安房也是关键,先生他扫平本多忠胜后,肯定会出兵越后,越后俯瞰关东,威逼上野诸国,德川家康和堀秀政早有勾结,一旦先生他动手,德川家康的四万雄兵必会亲临,届时先生腹背受敌,实非好事,所以我命你二人带齐步兵一万五千,出骏河国,或者降伏或者杀掉中村一氏,然后进攻甲府,务必从山内一丰的八千石下手,牵制师兄的四万主力不得北上,最好救出浅野长政老大人,如若不能...也要坚守住,待越后平定为止!”两人听罢对视一眼后,岛清兴抢先开口道,“和家康厮杀是件快事,属下万死不辞,不知我二人谁人为正谁人为辅?”孟昭德略一思索后道,“你可为正帅,重秀带三千铁炮步兵,亲自执掌,为副帅!”
孟昭德之所以这么安排,主要是考虑到岛清兴为步战名将,性格勇猛刚毅,其忠心更胜铃木重秀,铃木重秀毕竟是忍者出身,且一生之敌只有织田信长一个,对德川家康并无个人好恶,这支部队乃是全局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能不能撑住直接导致阿倍秀明进攻越后的时候会不会遭遇偷袭,所以必须要一个死战不退的人当主帅,明显有滑头潜质的铃木重秀就不合适了,所以孟昭德才把主帅之职给了岛清兴。而他这个决策,最终导致了阿倍秀明在进攻越后期间,德川家康非但无法分兵救援,就是直到上杉景胜册封越后国主之后,德川家康都无力干预,可也因此牺牲了孟氏两大虎将的性命。
待两人离去后,孟昭德屏退左右,对剩下的诸位家臣说道,“这盘棋,我们的回手算是走完了,第一步先手就在东北,要看先生他能否吃掉师兄,剩下的都是见招拆招的后手,不过就到此为止了,不论东北局势如何,老夫不需要再多的后手,老夫要乘此机会布置几步暗棋,时机一到,老夫就要挑明了它们,作为咱们的先手,控制住整个局势,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如要这几步暗棋布成,就要诸位用心了,居士何在?”
掌管本家情报工作的果心居士起身鞠躬,说了声在,孟昭德吩咐道,“请居士火速赶往北陆,命前田利长全力攻打监视他的丹羽长重,告诉他,若他拿下南加贺,老夫便驱逐金森长近,把飞驒国赐给他,待他答应出兵后,请居士再去越前一乘谷城,命织田信雄夹击加贺国丹羽长重,老夫知道他对丰臣氏直属的北之庄城早就垂涎三尺,告诉他,只要加贺平定,北之庄城就是他的了!”果心居士忙接令离去。
孟昭德又说道,“前田玄以,江之岛友成,两位大人,”两位文臣忙起身答是,孟昭德吩咐道,“请你二位一人去丹波,命细川忠兴等候西军和东军的战果,一旦战果出来,就命他火速出兵,和藤堂兵部一起,封锁京都,埋伏在南近江附近,我自有兵马接应,只要拿住入京通道,封锁京都,那西军和东军不论谁胜,最后胜的都是老夫!另一人则要辛苦一些,往西军去一趟,老夫连日来推算,只有毛利氏变数最大,而毛利氏中,就是那个吉川广家老夫琢磨不定,老夫看他自负胸中有韬略,是个打算自择明主的,师兄对他也是多有防范,老夫么...大战在即,老夫不便亲临战阵,你们中一人就要去识破他的心意,看看他到底是跟随西军,还是打算暗投师兄,这个差事很辛苦,你二位谁去?”
两人听罢皆低头不语,似乎正在盘算,最后前田玄以抬头道,“大人,玄以自跟随大人以来,多伺候文墨,也学了大人您一些识人看人的皮毛,友成大人则多操劳于财务,似乎在下更加适合去,就由在下去西军阵内,假作援助军粮,实际勘察吉川广家好了,且友成大人多年在京都经营,认得人多,和细川忠兴大人也有面缘,去丹波,他比我合适。”孟昭德闻言颇为感叹,赞许道,“好,玄以啊,这次任务,你至关重要,西军虽然看似不能胜东军,但也绝不能败得太快了,老夫需要时日运作关东之事,所以吉川广家是何态度,你务必拿准了,若是你能顺利完成任务,此番你就是首功,老夫自当重赏!”前田玄以忙谢恩跪拜,后和江之岛友成两人离去。
这之后,孟昭德又命山下政虎整备天龙军,监视美浓战场,山下政文总督五国政务,随时准备为大战提供兵源和钱粮,另有惠隐院,浅井辉政,阿部定秀,濑户长治等各司其责,总之兵马林立,全数出动,驻防各处要塞,东北战场打的如火如荼之际,京畿大战也正式进入高潮。
福岛正则和本多正信带信浓大军六千人进攻美浓岐阜城后,织田秀信主动出城决战,可部下不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非福岛军对手,一触即溃,只好退守坚城待援,福岛正则一面包围笼城,一面召唤东军其他部队,三日间,田中吉政三千人,京极高次一千五百人,金森长近一千人,织田有乐斋五百人(这都是来滥竽充数的),纷纷抵达战场,不过这些都是杂牌部队,来了之后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被城外流民杀的退守险要,真让福岛正则又急又气,只好催促本多正信,要求德川家康亲自带兵前来助阵,不然自己马上回信浓不打了。
本多正信一面好言相劝,一面书信各地大名,让他们火速加入东军前来作战,一天后,早就乘风破浪,自加贺登岸的东军第三大有名将帅黑田长政终于抵达美浓,从西面进攻岐阜城,他的六千人马乃能战之师,进攻当日就轰塌了岐阜城两个副丸,福岛正则见状,这才略略平静一些,可还是催促德川家康不止。本多正信一面安抚福岛正则等人,一面把消息源源不断的送回踯躅崎馆(此时更名甲府城),报知德川家康,德川家康闻听孟昭德按兵不动,并不增援美浓,而阿倍秀明已经开始入侵越后,且势如破竹后,便做出决定,自己提点三万人马北上支援越后,儿子里最能打仗的松平忠吉为帅,大久保忠佐,大久保忠邻为副,率部一万人,浅野幸长率部五千人,池田辉政率部五千人,支援美浓。
德川氏部队开拔之后,奉命屯兵高天神城一带的岛清兴和铃木重秀立刻发动进攻,出兵骏河,德川家康闻讯后,只能暂缓进攻越后,在甲府城等候骏河消息,要待后方稳定才能开拔。至于松平忠吉为首的两万人,日夜兼程,翻越饭田山,第二日下午就抵达了岐阜城,却带来了一个众人谁都没想到命令,放弃进攻岐阜城,马上进入美浓西侧,攻打近江国。
眼看岐阜城就要拿下了,为何停止进攻,这个消息让福岛正则气的寝食难安,他当夜就去找本多正信理论,一进本多正信的帐篷,发现他正在津津有味的读一本闲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军师,来了也不献计,我让你去叫内府出兵,你也就会推三阻四,现在援军到了,不但不帮我们攻城,还阻止我们,你也不说话,你不是石田三成派来的奸细吧?”本多正信听罢将书合上,呵呵笑道,“大将不必气恼,正信早知道你必来问我,其实主上之意,正信已经猜到了,这就说给大将你听。”福岛正则一屁股坐在本多正信左侧马扎上,气呼呼的道,“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自己攻城,攻下之后就是我的!”本多正信并不介意,解释道,“我问大将,这进攻美浓之后,就要进攻近江,治部少辅那里有四万人马左右,我军也有大致四万人,若论战力,我们必胜,可若是打着打着,左府他出兵襄助西军,当如何?”
说到孟昭德,福岛正则还是惧怕三分的,他搔搔头道,“那就...那就要败了。”本多正信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不能进攻岐阜城,左府他大军近在咫尺,却任由咱们占领美浓也不出兵,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还有岐阜城在,岐阜城自三法师时代,就是织田氏的领土,左府他想治理美浓,却总不得手,他心里可比咱们急啊,左府他就是在等,希望咱们先打下岐阜城,最好还逼迫的三法师自杀了,那他才会出兵,然后名正言顺的接收岐阜城,我们能如他愿么,自然不能!所以主上授意,咱们绕过岐阜城不打,直接进攻近江,这样有三个好处,第一,可以杀石田三成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以为我们还被岐阜城所牵制,来不及组织防御,第二,遏制左府出兵的机会,只要岐阜城还在三法师手中,左府就不会出兵,因为一旦出兵就等于替三法师解围,他将来就再没借口收回岐阜城了,没有岐阜城,所谓领有美浓一国,不过是笑谈而已,第三,岐阜城乃是京畿东陲,不利于我们联络四方大名,若是能兵进佐和山城,则可和丹羽长重大人连成一线,不至他孤悬一处,这样两面夹击治部少辅,而后灭之,再北上能登灭前田氏,全盘皆活之后,岂止一个区区岐阜城,就是拿下名古屋,也是易如反掌啊!”
福岛正则这才明白过来,哦了一声后道,“那我明日就下令,全军西进!”本多正信摆摆手道,“这是自然,可也不必全军都去,毕竟岐阜城内还有几千人马,若是偷袭我粮道,也不是闹着玩的,我看就把金森长近大人和京极高次大人的兵马留下,一是看护粮道,二是牵制岐阜城兵马,三是离着金森长近大人的飞驒国也近些,都好有个照应。”福岛正则忙起身说道就是如此办了,两人才施礼告辞。
第二日清晨,福岛正则传达德川家康军令,三万六千人穿越美浓,直奔近江而去,金森长近作为守备后阵大将,和京极高次带兵两千五百,继续围困岐阜城,约定胜利之后,记住两人的功劳,不用上阵就有赏赐可拿,两人自然忙不紊的答应下来,殊不知最后福岛正则还能落得个善终,两人却比东军任何将帅死的都还要惨。
福岛正则迎候德川氏援军,兵进近江的同时,岛清兴和铃木重秀的大军也已经逼近骏河,随行的还有岛清兴庶弟岛丰德,铃木重秀之子铃木重朝,四人议定,骏河国被池田辉政和中村一氏占据,其中池田辉政是德川家康的拥趸(离得太近,不降不行),且用兵比中村一氏厉害,所以当进攻此人,然后劝降中村一氏,由于德川家康近在甲府,所以进攻池田辉政必须从速。最后岛清兴命令铃木父子为先锋,带一万人马,包含三千铁炮手,进攻池田家居城新田城(原田中城),一路上铃木父子攻城拔寨,且高举孟昭德旗号,这招真是屡试不爽,一听闻骏河的骄傲,太原禅师的义子孟昭德回来了,各地豪族望风而降,本来约定好支持池田辉政,进攻孟家军的许多乡镇当时倒戈,把给池田辉政准备的部队,直接转赠给了铃木重秀。
这样两日间,铃木重秀就带兵包围了新田城,并按照孟昭德的授意,对四面八方赶来支援的豪族和流民许愿道,只要拿下新田城,池田家数年来积攒的财富,孟军一个子都不要,全部分给乡民,只要参与攻城的,见者有份!如此命令把杂牌军的斗志无限制的都激发出来了,首先池田辉政是一个明君,多年来经营西骏河,发展营生,鼓励农垦,还做点小生意,传闻城内积攒了十万黄金(有孟昭德指使人散布谣言的成分在内),其次各地前来的流民和豪族除了仰慕孟昭德外,大多数就是希望得些赏赐,不过是几石米罢了,现在听说只要攻城,就有黄金,那可比米喜出望外多了,于是鸡鸣狗盗之徒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总之是正规军用不出的攻城法子,他们全想尽了,池田辉政的弟弟池田长吉这个受过正规教育的武士如何能应付的过,德川家康三万大人还在整备或者南下或者北上的粮草之时,新田城就被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