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儿啊,你说对面还能撑多久?”
忽然,龚老板开口说话了。
“估计快忍不住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咱们先动了手脚不是?”司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
宋向东没由来的一阵冷寒,他觉得在昏暗的灯光下,司机的笑容里竟有几分暴戾闪烁。
“是啊,他们坐不住了,只是苦了你,一大把岁数还得下场拎刀子!”龚老板这话语气平顺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就跟电子合成音的旁白一样。
“早些年你救了我一命,大不了还给你呗!”司机说完这话,短暂的交谈就此结束。
宋向东看了看龚老板,又看了看身后站得笔直的司机,心中萌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如这俩人所说那样,随着斗鸡进入后半场,那只翅膀完好的斗鸡脖颈上已经千疮百孔,殷红的鲜血伴随着飘零的羽毛散落,斗鸡台上可谓一片狼藉。
眼瞅着翅膀带伤的斗鸡就要赢得比赛的时候,宋向东忽然眯起了眼,他看到有一抹流光从对面观众台的前两排阴暗处射出,似乎是一根很细很短的软针刺入斗鸡体内,那只眼瞅着都要断气了的斗鸡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
“嚯!”
这一下满场皆惊!
不论是压了那只鸡会赢的人都再度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红着眼粗喘着看向斗鸡台目不转睛,俨然台上正陷入生死搏斗的不是两只斗鸡,而是他们一样!
打了鸡血的斗鸡越战越勇,龚老板压了注的那只节节败退,先是脖颈被啄穿好几厘米的口子鲜血横流,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又被对方抓住机会,用粗壮的利爪摁在地上,跟啄木鸟似的对着脑袋就是一顿猛造!
“牛逼!”
“翻盘了!厉害啊!”
“好家伙,这尼玛亏大了呦!”
“玩尼玛呢?这都能输?”
观众台沸腾了。
那只斗鸡脑袋被啄成了碎肉,肢体还在不由自主的抽搐抖动着,斗胜的那只仍然没有停下的觉悟,就像是疯了一样继续猛啄,更是开始吞咽同类的血肉!
“嘶!他们这药比之前更猛了!”龚老板低声呢喃着,却被宋向东听了个清楚。
“龚老板,你说的这个他们,是谁啊?”宋向东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几个老朋友了!”龚老板看似不在意的笑了笑,端在手里的茶杯却是一阵抖动,有水渍溅出湿了衣襟:“都是些陈年老账了,我本以为回到内地不再过问那些乱糟糟的江湖事儿,就能图个安稳,没想到终究躲不掉啊!”
“那,你带我过来的意思是?”宋向东心里不禁一沉,莫非这老东西觉着自身难保,要拖自己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