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不断打压林芸芸，嫌她他的发型，身材，身上的气味，以及她对孩子家长近乎卑微的打电话的方式。

尽管林解释过，这是工作的一部分，金帅还是不能理解。

林芸芸在车上絮絮叨叨，语序混乱的说了很多事，到了审讯室里，她的情绪反倒平静了许多。

“之前我认为金帅是一只刺猬，他身上得坚持早晚，有一天会被我的温情磨平。现在我看出来了，其实他只是个包藏祸心的家伙，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不管我烫头发还是换衣服，在他眼里都没有那么重要，毕竟谁会在意街上的ATM机换了油漆呢？金帅和我联系逐渐密切之后，他的工作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不再辛苦赚钱，而是朝我伸手要钱。总是会跟我开玩笑说一些十分暧昧的话，但在我问二人关系时又躲躲闪闪，不肯直面我们之间的问题。他说，这栋楼里的很多邻居对他非常有意见。只因为在这些正常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异类。所以为了避免那些人来打扰他的生活，每次我去他家都要偷偷摸摸，尽量避开邻居们。”

“但有一次还是露出了马脚。金帅因为一点小事对我大发雷霆，让我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为他打扫卫生。也就是那天晚上，邻居发现了我放在外面鞋架上的女士拖鞋。金帅知道这件事之后，对我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辱骂。”

大概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期望与失望中间林逐渐心灰意冷。一周前，趁着休假来到金水家里，试图和他好好聊。要么就明确他们的关系，不管他是有心理障碍还是精神类疾病，林都可以接受。无论如何，作为他的男朋友都必须和家人见一面，哪怕只是视频聊天也可以，因为他们给金帅花的钱已经够多了。总不能让林一个人一直在他们面前演戏吧。

第二个选择，就是以后他们两个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就当这一年多的时间，只是林自己做的一场梦。

在金帅心里，林芸芸一直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工具人。对他有求必应，随时随地听候他的差遣。可是。某一天，他发现林居然失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金帅逼问林芸芸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还是说家里给她介绍了新的男朋友？林芸芸怒不可遏，认为金帅还是在质疑她的忠诚。为了让林芸芸意识到，她这种人不配和优秀的男孩子在一起，金帅又用了惯用的手段。首先抨击了林芸芸的身材，又攻击了她的年龄和职业。

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林芸芸离开了金帅的家。直到金帅主动发消息求和，林芸芸一时心软再次来到金帅家中。

女孩子不断啜泣，秦雪不禁动容。“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人渣耗着呢？”

“你们这些美女没办法理解我们这种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的。唉，这个社会，对美人总是多一些宽容，即使他们做错了事儿也不会受罚。犯了蠢，也是一种天真可爱。对于我来说，哪怕只是将杯子中的水撒到地上，都会惹来一顿臭骂。在幼儿园做副班老师，听起来是一份非常有前途而且受人尊敬的工作，实际上每天要处理很复杂的人际关系，时时刻刻绷着一根弦。本以为这样的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不完美的人，我们就可以做幸福的一对了，可是没想到得到的只是他的利用，背叛。”

林芸芸做完饭以后，打扫了房间。她已经咨询过心理学专家，决定陪着金帅从小事改变，让他逐渐适应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