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怕死,他甚至有种奇异的渴望,希望揭开谜底,得知自己最终的归宿是什么。但是,他舍不得家中年迈的奶奶,没了他这个拐杖,奶奶甚至走不出房间。
奶奶活了大半辈子,唯一的期望就是看到孙子,娶妻生子。原本她很快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楚河尝试带上谢丽丽一起离开,但是工厂中人来人往,这么做风险太大。他的视线落在盖着油毡布的粉碎机上。
正式上岗之前,负责人会给每一位员工进行安全培训。虽然楚河在包装物流车间,平时接触不到这些机器,也没有什么危险,但主任还是非常尽责的带他们参观过生产线,并且告诫他们必须规范操作。
之前,有一位老工人,因为打瞌睡,一不小心把袖子卷进了机器中。那场事故让老工人失去了左手,工厂也停工一个月整顿。在那之后,谢丽明更加谨慎去,每一位来工厂的人,不管什么部门,什么职能,都必须接受一周的岗前培训。
粉碎机是傻瓜式操作,楚河子到其他车间玩儿过,早就掌握了使用流程。
“对不起丽丽,我也想风风光光,非常体面的给你办个葬礼,只是我不能这样做。反正你已经去世了。那我们之前在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就当你最后为我做一件事儿。等我把奶奶送走,我就去找你。这世上没人在意你,逢年过节,我一定会给你多多烧纸钱的。”
楚河在仓库中翻了半天,找到两把生锈的大砍刀。他拿来一些塑料管测试刀的锋利程度,虽然刀柄,刀身多处锈迹斑斑,可是刀刃依然锋利。
为了赶工,饲料厂的机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停歇过了。巨大的轰鸣声吵得人头晕眼花,在这儿工作十几个小时,人走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服的。
每一个在流水线上工作的人,脸上都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无人在意身边的工友换成了谁,烨无人理会仓库中不时传来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借着噪音的掩护,楚河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分尸。接下去这一步,就是启动粉碎机了。
楚河壮着胆子实验了两次机器,虽然偶尔有些卡顿,但是马力极强。他像一只勤劳的蚂蚁一般,分几次把谢丽丽带出了厂区。
本来他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穿一些奇装异服,搞一些其他人不能理解的行为艺术。楚河平时很少和其他工有同事聊天,偶尔也会做一些非常幼稚的举动,所以无人怀疑楚河,更不会有人想到谢丽丽的突然失踪,居然和眼前这个小男孩有关。
为了省钱,楚河不得不使劲浑身解数。奶奶的年事已高,肉蛋奶是必需品。为了贴补家用,他常常去山上捞鱼,给奶奶补身子。他曾在村子周围发现一个无人照看的鱼塘,里面的鱼个头很大,肉质鲜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