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养老院的护工都说,按照现在的生活状态,两位老人活到八九十岁都有可能。
李子园平时忙得很。只偶尔来养老院看望两位老人。那段时间却经赖在养老院不走,晚上还要。拉着郑明玉给他讲故事,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郑明玉还是那个胖胖的,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孩子,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和奶奶说说,我能帮上你的,肯定帮你。”郑明玉拍着李子园的后背。他非常疼爱这个小孙子,只可惜自己年事已高,没了年轻时的威望,除了给李子园一些人生建议之外,其他的居然什么都帮不上。
“我就是累了。”李子园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和老胡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和他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活够了。人世间没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东西,只剩下一个你,我俩都希望以后你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在这住着虽然很开心,但是我更喜欢和你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要不咱们回家住几天吧?”郑明玉提出了请求。
李子园本来不想答应,可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和老人们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于是,将两位老人接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那几天,李子园亲自侍奉两位老人穿衣吃饭。没事的时候,三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两位老人讲其自己年轻时的趣事,逗得一老一小哈哈大笑。那一刻,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人。
“我看你最近总是吃药。我俩拖累了你这么久。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咱们的缘分也快尽了,我最近心口疼得厉害,想来时日无多,老胡这副样子,活着也没有什么尊严,以后他还会拖累你,要不?你给我俩买点儿药。送我俩走吧!”
郑明玉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对李子园说道。
之前李子园总会因为郑明玉的轻生念头勃然大怒,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抹去了眼角的泪花,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园去外面买了两条河豚鱼。看着鱼在水里活活游动的样子。李子园觉得心口一阵抽痛。如果不是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将两位老人接出来,是希望他们可以和自己一起享福,可是没想到现在却要由他亲手送走两位老人。
郑明玉和胡国立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在儿女们抛弃他们时。两位老人对人世间的留恋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不是因为李子园。他们现在恐怕早就化成了一把黄土。
“咱们也挺长时间没有吃过鱼了,之前你们二老从说鱼肉腥味大,或者嫌弃鱼刺太多,其实我都知道你们是不忍心给我添麻烦,所以总找借口。这次我托朋友弄来几条新鲜的河豚鱼,听说味道不错,而且肉质鲜嫩,只是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厨子手艺差的很,不知道和不和你们两个的口味。”
郑坐在轮椅上,看着李子园料理河豚鱼。沐浴在温暖的目光之下,李子园的手微微的颤抖。“你第一次来养老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一双眼睛黑溜溜的 ,一点都不怕人。没想到咱们娘俩的缘分,居然这么深。我亲生儿子都美女做的多,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咱俩能成一家人,我也可以报答报答你的恩情。”
“奶奶,你说什么呢?小的时候没少给我买玩具,买零食。其实是我应该报答你。”年轻人的眼泪落进水盆中消失不见。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孙生活幸福,你是个好小孩也是我的孩子,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