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宋鹏之前见过小刘，她下意识的将李子园护到了身后。“我兄弟是好人。肯定是被逼无奈，所以才做坏事的，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倒是想原谅他，只不过他这次可不是偷了人家自行车或者撞翻了别人的摊子，而是杀人。受害者能不能原谅他？这可不归我管。”

手铐在小刘的指尖转了个圈，李子园一脸平静，将剩下的面包全都塞到了嘴里，宋鹏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杀了人？小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说来话长，以后你会知道的，警官能不能让我喝完这口水再走？”李子园从包里取出一把白色的小药片，小刘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阻止。李子园去淡定的将药瓶交到了小刘的手上，“你放心，我不是要自杀。”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就是我杀的，我也不会跑，也不会耍赖，只是最近我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了，不得不多吃一点止疼药才能控制住，否则一会儿就要当着你们两个面表演用头撞墙了，那样可不怎么好看。”

李子园从容地坐进警车，和依然没缓过神来的宋鹏摆了摆手。“这可能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你就忘了我吧，就当没有这个好兄弟。我出租屋里，有一些东西是留给你的。”李子园这句话仿佛在交代后事。

小宋有激动的用手拍打着车窗，“警官，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小李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杀人犯的，警官。”

倒车镜中的人影越来越小，小刘叹了一口气。“亏了你还有这么一个好兄弟，宋鹏一直坚信你不可能杀人。”

“我也想不到我会亲手杀死自己敬爱的爷爷奶奶，可是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如果我不杀他们，人也会死。如果不是因为我和院长这两位老人，恐怕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先救了他们，然后又杀了他们。你们为什么没有，因为我救人而奖励我，却要因为我杀人而惩罚我？”

“警官，你有没有想过？法律到底保护的是谁？维护的是哪门子的公平和正义？我还这么年轻，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想成为杀人犯，可是我没办法，我没得选。”

李子园将头轻轻地靠在车窗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警车应该是我从小到大做过的最舒服的车。之一了，打工的时候。即使饿着肚子干活到深夜。我也宁愿走三公里回家，而不是打出租车。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享受这些，在冷藏厂做司机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开着车在路上。我和其他人好像是一样的，我们都坐在车里一样的开心。”

小刘听到李子园的话，有些汗颜，之前他总抱怨局里配的这台车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哪儿都响。却没想到，自己习以为常的那片星空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

周六早上五点，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沿河岸开设的早市已经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