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刘艳把这笔钱拿出来，恐怕陈辉会觉得有指望以后男宝懈怠。还不如把这钱攥在手里，以后俩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刘艳手头没钱的时候还能救个急，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留个过河钱。”

胖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真切地盯着秦雪，显然他已经把秦雪和小刘当成一对儿了，此时倒是也顾不上纠结这些细节。

“刘艳和陈辉消失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这都过去大半年了，而且他俩是偷偷摸摸跑的，你要问这个吗？我一时半会儿也记不记什么？平时他们两口子偶尔会争吵，但是从来都没有动过手。去年上半年不知怎的，俩人打了好几次架，你看窗户上的玻璃都碎了。”

刘艳性格温吞吞，但是真发起狠来也够吓人的，抄起摆件花瓶就往玻璃上砸，得亏楼下没什么人，否则砸出个好歹来，他们两口子肯定要赔钱。听到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邻居两个年轻人都被吓坏了，找胖姐过来帮忙调节。

“我劝了他们，刘艳说，房间里损坏的地板还有被弄花的墙壁，在他们走的时候都会照价赔偿或者找工人来维修，当时我想，反正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她俩弄坏了哪里？搬走的时候都会算总账。可能是因为怕我狮子大开口吧，所以这俩人居然偷偷摸摸的就跑了，真不该提前把丑话说出来。这下我真是人财两失呀！”

胖姐将巴掌拍得啪啪直响。“虽然他们是长租客，但我有的时候也觉得委屈。给他们便宜了好几百块钱，她俩还把这房间弄得一团糟，衣柜，沙发等挪得乱七八糟的，这屋子的风水我都是找人算过的，什么东西摆在哪儿都有道理？你瞧瞧，好好的房子给我造成这个样子。就算陈辉不租了，我再找保洁清理垃圾，恐怕也得花上几百块，这笔买卖算是做亏了哟，我胖姐一片真心，就让人家这么糟蹋了。”

“她俩在离开之前也吵架了吗？具体是什么时候吵的？”

“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大概在八，九月份的时候，楼下一个租客风风火火的来找我，说陈辉家漏水，把她的床铺都弄湿了。陈辉，是个小气鬼，平时遇到这种事，能拖就拖，会痛痛快快的掏钱，那天一反常态，居然掏了1000块现金给我，让我来帮忙处理这事。不就是泡了天花板和墙壁吗？找个熟识的工人，花个两三百块抹抹灰就行了。我又赔了200块钱给楼下的那个小姑娘，竟赚了500块。我正提心吊胆，生怕陈辉琢磨过味儿来会。找我要钱呢。没想到，他就跑了，看来这是最后一次大方呀。”

“那个小丫头说。漏水之前的几天，陈辉和他老婆在家里没这么夜的吵架，我一想反正她们也没妨碍我过日子，吵就吵去呗。刘艳和我出去逛街的时候，曾经提过一嘴，她和陈辉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岁数，家里的爹妈一直催着刘艳回去相亲，可是刘艳一直推脱和家里的关系，闹得非常僵，但是陈辉没啥能耐，而且好像不太想和刘艳结婚。哪有女娃娃上赶子着催婚的？刘艳觉得心里不太痛快，所以总找机会和陈辉闹。谈恋爱和婚姻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争吵，漏水秦雪看着墙上的水渍。虽说整栋楼。年代久远，但是为了方便出租，胖姐特意请人改装了水电管道线路，而且每年都会进行维修，检查。陈辉和刘艳到底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才会导致楼上的水漫到楼下去了。

秦雪蹲下身子，在沾满灰尘的木地板上抹了一下。这种实木地板透水性较好。地面上有多余的水并不会马上漏水。经过几个小时之后，水才会渗透到楼下。如果，死者真的是刘艳，那么这间房子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对了，胖姐，刘艳接过头发吗？”秦雪突然这么一问，胖姐有些错愕，张着嘴皱着眉头，思考了好半天。

“没错，是接过，就是在我们小区外面那个老理发店弄的，据说花了1000多块钱呢。知道这事之后，我还嘲讽了她几句。平时买颗大白菜都不舍得的人，怎么会突然花1000多块钱去接这种头发呢？而且质量也不太好，乱糟糟的。”

“刘艳说，她也想打扮一下。不过，刘艳想变美也有道理，她和陈辉过的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平时别说打扮了，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刘艳手头有块小十万的存款，拿着这笔钱出去找个比陈辉条件好，比陈辉长得帅的人小日子照样过得美滋滋。”

秦雪赞成的点点头，现代女性意识觉醒和之前。那种只会依靠男人。的女人不太一样了。刘艳能有十万块的存款，说明也是一个贤惠过日子的女人。即使不谈男朋友，拿着这笔钱寻个小铺面，或者做点小买卖也绰绰有余。跟着陈辉过这种紧紧巴巴的生活，实在是受委屈了。

“你们俩在这屋子里溜达了好几圈，又不是翻这，又是找这的，到底能不能帮我找到陈辉阳？遇到这小子，可千万要帮我问问，我这好几个月的房租到底什么时候还，而且我还帮他收拾了房间呢，一首交钱一手交货，否则那些东西就别想赎回来了。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老相机卖不了多少钱，也就那台电脑算是八成新，折合现钱也就1000多块，什么镯子坠子？我可不要他的，都是些便宜货，算下来我还亏了不少呢，他这都破烂儿，赶紧清走。”

“真当我是做慈善的了。虽说胖姐也不是那种带着别人小辫子就不饶人的主，但是他们想欺负人，也得看看我是谁。年轻的时候，胖姐就在这一片儿混，否则，也不可能一个女人家做了这么年租房的买卖没出过事儿。他们俩这是来吃大户来了。”

胖姐带着金戒指的手指头指着房间里剩余的东西，喋喋不休，秦雪长叹一口气，有些犹豫。应该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告诉胖姐，这间房子里极有可能死过人。而且，她之前多次往来于出租屋，很有可能带走了案件的相关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