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凌晨四点跑到别人家里做客，就算是老丈人去看女儿，也不至于选择这个时间吧。四点的时候，正是睡的香的时候，干嘛要这个点儿去见女儿呢？”

钱正义早年丧妻，独自一人将女儿钱英红扶养长大，女儿22岁的时候嫁给了同村的青年葛中良。小两口结婚以后，邀请钱正义与他们同住。但是钱正义不愿意打扰两个小年轻生活，于是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多年前，钱正义就曾大力发展养殖业。他家的房子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没有修缮，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实在没办法继续住了。

于是，钱正义搬到了羊舍与他的小羊同吃同住。

他的女儿和女婿很孝顺，经常会回来探望。

葛中良和钱英红结婚之后，俩人从父亲那里得到经验，也搞起了养殖业。

这段时间正是畜牧业繁殖季，新生的羊儿如果得不到及时的照料，很容易夭折，所以钱英红两口子经常彻夜不眠，钱正义白天也没什么时间和女儿沟通感情，所以常常大半夜的来女儿家。

半个月前，钱英红家的羊儿在分娩时发生了意外，损失惨重。因此，钱英红曾和邻居们提起，她想找父亲帮忙，可是钱正义也忙得很。不能长时间离开羊舍，所以只能在女儿需要人手的时候再来。

出事当天，钱英红在前一天的傍晚给钱正义打来电话，希望父亲可以来家里吃晚饭。但是，家中的一只小羊突发疾病，钱正义无法分身，所以他推了饭局。

女儿告诉他，第二天的凌晨一定要来一趟。他们家的一头种羊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那天凌晨两点多，钱正义忙完手头的事情，准备去女儿家。他给女儿打了几个电话，钱英红没有接，他以为女儿此时应该正忙事情，手机可能落在了家里。

他在凌晨三点左右到达了女儿家的羊舍，发现那里一片漆黑。钱正义觉得有点奇怪，女儿明明让他来帮忙，可是为什么此时女儿和女婿却不在羊圈呢？

恰逢此时一只羊开始生产，钱正义顾不上其他。接生了两只小羊之后，他才赶往女儿家。本以为两个年轻人最近太过劳累，睡过了头，可是没想到钱正义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喊了好半天也没见屋里的灯亮起来。

钱正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此摸着黑走进了女儿的家。

推开门，一股血腥味直冲面门。钱正义心中惴惴不安，慌张之中没有找到点灯开关，只能借着手机的光亮往屋里走。

他一不小心撞翻了一个摆在门口的箱子，东西落地。婴儿嘹亮的哭声，划破寂静的黑夜。

钱正义吓得的浑身冒汗，他的小外孙还不到六个月，孩子的声音已经沙哑，看来，在他到达之前，孩子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

“大半夜的，人都跑到哪儿去了！”钱正义慌慌张张摸到了孩子的小床边，孩子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连体衣，脸上满是鼻涕眼泪。钱正义心疼的抱起孩子，轻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