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乙笑了，但他的笑却显得十分无力，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怎么可能……”

天道是他一手建立的，而看着他所热爱的山河社稷蒸蒸日上他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看得更多一些，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放弃这一切。

尚夏从大会议室出来后情绪有些低落，而萌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了？”

尚夏摇了摇头:“没什么。”他没想到齐乙竟然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让世界和平，如果齐乙愿意的话对方根本就不会受到战争的影响，大不了地球待不下去就去太空，真要是想跑的话谁能拦得住。

但齐乙并没有那样做，他热爱这个国家，热爱自己的组织以及这里的一切，而如果他跑了的话，天道那些修为低弱的醒血者将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联合国的清剿部队最终都会踏上这片土地，这并不是齐乙想要看到的，惟愿祖国安康，山河无恙！

只有让所有人忘却这件事，忘却归零计划的一切才能保全这里，或许，这就是他这一生的宿命吧。

尚夏同萌萌到了楼下，一路上尚夏一言不发，而萌萌也就没有多问什么，直到两人坐上了车之后，尚夏的额头抵着方向盘，他似是在问萌萌，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做错了吗？”

萌萌看着尚夏这副样子心里有些担心，她不知道齐乙和尚夏聊了什么会让尚夏质疑自己的决定，但从长远来看尚夏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摇了摇头柔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尚夏抬起头看向车窗外，街道上依旧有着过年的氛围，车辆来来往往，而不远处的大楼上的大屏幕还放着新年快乐的视频，因为道显的原因，京城的树木也愈发高大，天也不再是那么灰蒙蒙的了。

这一切都格外美好，甚至让尚夏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齐乙为什么不惜舍弃生命都要守护这安宁的生活了，他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守护周围的幸福罢了。

所有的安稳背后都是无数人的守候。

尚夏点着发动机，车辆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向着远方驶去，他今天开的是一辆大型越野，虽然体型大，但有了气悬浮跑车，京城的道路上已经很少见有车辆行驶了，全都搁天上飞着呢，虽然说最大时速远不如汽车，但气悬浮更加方便啊！也不用担心堵车，价格也就是普通跑车的价钱。

行驶的路上，尚夏还看见了两个之前大厅里的醒血者，只不过他们都还是初中生，修为也只有四级，萌萌也看见了两人有些意外，她看向尚夏问道:“这两个孩子好像之前也是那大厅中的醒血者哎，我们要不要捎他一程?”

尚夏想了想还是将车辆靠边停下了，车窗缓缓降下，两个孩子有些意外的看向车里，萌萌笑着向两人打了个招呼:“怎么不打个车?要不要捎你们一程啊？”

两人面面相觑，车上的这个小姐姐就是先前站在尚夏身旁的女孩，想来对方应该也是天道的长老吧，不过他们的关注点还是这辆越野车，这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装甲车呢。

见萌萌邀请两人连忙点头，右后车门自动打开，两人心里有些激动地上了车，到了车上看见尚夏就坐在驾驶座上，顿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车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而尚夏依旧一言不发，萌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后座的一个男孩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刚才上车的时候就应该说一句长老好，现在再开口的话岂不是显得有些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