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重新闭合，而尚夏已然通过破碎的空间来到了翁尼所在的位置。

对方此时身处北美，如今全球共产，国与国之间的差距也逐渐模糊了，只是分化成了不同的派别。

翁尼正在一个研究所，见尚夏突然出现显然是有些意外。

而尚夏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了翁尼和之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明明只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可对方的双眼却像是中年人一样，锐利而坚定，只是在看到尚夏的那一刻时才松懈了下来。

“尚哥?好久不见，你去哪了？”翁尼上前一步问道。

尚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围正在进行科学研究的人开口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翁尼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出来说吧。”

尚夏眉头微皱，看翁尼的样子似乎这件事还很严重?

可他临行前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仅仅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尚夏环视一圈，这个研究所里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都见过，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而现在他们却在进行科学研究。

这就说明尚夏的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他跟着翁尼走到了研究所外面。

少年靠在钢铁铸造的墙壁上闭上眼不去看尚夏:“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众生托付给我，现在好了，布尔曼已经叛离了众生自成体系了。”

尚夏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导致这场分化的根本原因竟然是因为权力。

可布尔曼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对方一直以来都算得上是鞠躬尽瘁，身为同行者为何还会盯着这有名无实的权力不放?

尚夏叹了一口气，翁尼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布尔曼的战斗力和手段都在翁尼和莫罗之上，对方就算想要反叛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我知道了。”尚夏说着再度走进破碎的虚空之中。

翁尼瞳孔微缩，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尚夏变得更强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进研究所里。

尚夏循着墨绳的指引来到了布尔曼所在的位置，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布尔曼竟是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棋牌室。

不过此时这里确实空无一人，经济崩塌之后人们对于这种一本万利的冒险游戏的热衷度也少了很多。

布尔曼依旧坐在那个主位上，尚夏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布尔曼别过脸不去看他:“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的眉宇间再也不见曾经的那股斗志，那副落魄的模样像是那天晚上被他之前的老大抛弃的时候一样。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尚夏拉过一把椅子同布尔曼相对而坐。

虽然说之前他已经听翁尼说过一遍，但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件事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

布尔曼看了他一眼莫名的有些烦躁:“你为什么要把众生的权力交给翁尼?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那干得了什么?!”

尚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反问道:“那你是觉得你能做的更好吗？”

翁尼沉默了，他虽然对尚夏的判决有些不服气，但却从未想过这件事交给他来做会是什么结果。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棋牌室，尚夏回过头看向来人，那是一个略显憨厚的老人，两人目光接触间皆是愣了一下。

尚夏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对方也是先前圆桌会议上的那些资本家中的一个，为什么会出现在布尔曼身边?

那老人愣神只是因为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面见布尔曼，尚夏的容貌早已和先前大有不同，在来的路上还操控气流给自己做了一个狼尾的造型，他又如何能够认得出来?

“老金?你来这里干什么？”布尔曼抬眼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也变得和缓了一些。

尚夏眉头微皱，从布尔曼和这个“老金”之间的称呼来看，这俩人的关系似乎很好。

他似乎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尚夏看向老金心念一动，时空化作平面在这一瞬间将过往复刻出来，而对方是不会有所察觉的。

仅仅只是片刻功夫，尚夏便已经看过了对方这几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他也终于确定，布尔曼思想方面的变化果然是事出有因的。

在他闭关之后不久，这个人一步一步接近布尔曼，通过言论和行动来让布尔曼逐渐对他产生信任。

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布尔曼耳边煽风点火，以至于使其忘记自己的初心，最终对翁尼产生妒恨以至于决裂。

甚至在布尔曼已经决定行动之前对方还在苦口婆心地假意劝解:“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被尚夏发现的话你能够承担得起他的怒火吗？！”

那时的布尔曼心智早就已经被对方迷惑，而老金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布尔曼反悔。

不得不说，语言确实是有着一定的魔力的，这也不能怪布尔曼太蠢，任何事都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咬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