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丫头看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老獐见状知道王婶用心,取出一把银币,大概十个赏给了她:“赏你的。”王婶结果赏银,眉开眼笑道:“多谢獐爷,獐爷可要上些酒水?”
“不用了,滚吧。”老獐大手一挥,喝退了王婆和站在雅阁的小斯,然后对疯丫头道:“姑娘请用。”
疯丫头拘束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和老吴这样的人吃饭,难免有些放不开。明明已经饿到极点,碍于女子身份,只能夹起一小块饼,细细咀嚼。云亦瞧见了,丝毫不节省自己的嘲笑,道:“你敞开了吃,在座的都是大老粗,装这个斯文样给谁看呐。”
疯丫头被人拆穿,当即羞红了脸,斥道:“你这个讨厌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随后敞开了吃,虽不至于狼吞虎咽,但一口也比之前要吃的多许多。
她这个客人不拘束,请客的老獐和老吴也要放开许多,如老獐所料,一顿饭让之前刀剑搏命的不快全然消失。
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丽春院愈发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寻花问柳的恩客光顾,白天睡觉的娼妓也都出来接客了。
疯丫头吃饱之后,看着四周围满了莺莺燕燕,一片嘈杂声让她再次目光呆滞,对眼前的现象十分不解。自幼身处高墙之内的她哪里能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一个最近经常服侍老吴的娼妓看见他在雅间吃饭,走过来一头栽在了老吴的怀里,娇嗔道:“吴爷,怎么今天来了都不找奴家了,是不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惹的吴爷不高兴了。”
疯丫头将这个女子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心中十分好奇:一个女子为何会当众对男人投怀送抱,口吐之言娇滴滴的媚态尽显。虽说江湖女子不拘小节,但也不至于此吧。想来,这女子和老吴必定有特别的关系。
等这女子又哼哼唧唧了几声终于闭嘴之后,疯丫头竟出声问老吴道:“她是你什么人。”
老吴眼皮一跳,心道这姑娘当真是不经世事,不知该如何解释,正为难之间,怀中软玉开口道:“吴爷,这小娘子是谁,模样生的好生俊俏,吴爷莫不是因为她今天才没有找奴家的吧。”语气娇嗔,其间的醋意任谁都能听出是装出来的,但倘若她在你的怀中,你同样会选择逢场作戏,不去揭穿。
“因为自己才没有找她”,疯丫头听的更加不知所云,瞪大眼睛望着老吴和怀中女子,盼求着有人给她解释解释。
老吴还未说话,老獐已经怒骂道:“休得胡言!你是什么货色,也配合这位姑娘相提并论!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老獐这一动怒,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骇人,吓的这女子当即被吓的唯唯诺诺道:“獐爷莫生气,奴家闭嘴就是。”
老獐如此动怒是怕这莺燕不经意的三言两语之间再惹的疯丫头利剑出鞘,那样好不容易一顿饭化解的恩怨又白费了。他此刻只想赶紧的送走这个麻烦,然后在丽春院里继续醉生梦死。
疯丫头自始至终听的云里雾里,她不知道此处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这女子为何会往老吴怀里钻,更不知老獐此刻为何动怒,说什么“这女子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难道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不可能啊……”疯丫头自思道。
软玉在怀的老吴不堪忍受,给云亦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云亦说两句话,结束这场本就不该发生的宴席。云亦心领神会,对疯丫头道:“吃饱了吧?”
疯丫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云亦紧接着道:“吃饱了就走吧,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惊的老獐老吴二人一身冷汗,刚起的“兴致”全然消失,战战兢兢的看着疯丫头,生怕她拔剑拼命。
只见疯丫头气得脸通红,怒视云亦道:“走就走,谁稀罕啊!”当即拿起利剑离席。
老獐和老吴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眼见她走出丽春院大门,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