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赁自由,云亦早已付了租金,况且此刻也没有把钱要回来的意思,还给了一笔赏钱。王婶见了金银更是没有脾气,谄媚的笑道:“小爷只要住的舒心住哪都好,再说我那儿确实也差了点。”
“何止是差了点,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疯丫头不满的插嘴道。
王婶陪笑道:“让贵人见笑了。贵人慢用,老妪告退了。”
“啪!”王婶走后二人正吃着东西,身旁突然传来酒坛重重摔碎的声音,惊动了整个丽春院。
丽春院的老鸨和姑娘都围了过去,云亦和疯丫头顺着众人看过去。
只见一个赤膊大汉薅住一个姑娘的头发,骂道:“娘希匹的,老子跟你说了一晚上的话你都爱答不理的,现在竟然给我在这偷看别人?贱货!你当老子的钱白花的?!”说着,七寸多大的巴掌扇了过来。
老鸨王妈妈就在旁边,连忙伸手去拦,可她一个没有修为的六十老妇如何能拦着这等大汉,一巴掌威力丝毫不减,“啪”清脆的打在了姑娘的脸上。这倒霉的姑娘,当即被打的嘴角流血,鲜红了半张脸,然而她泪水在眼眶打转,却被吓到不敢出声。
王妈妈心疼的老泪纵横,连忙双手抱住大汉的胳膊,生怕他再动手,哀求道:“杨爷,您消消气,她是刚来的,还不懂规矩,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大汉仍不依不饶,粗壮的胳膊一甩就甩开了老鸨,骂道:“去你娘的。”
这老鸨平日里对这些姑娘十分的好,众姑娘慌忙去扶,叫道:“妈妈,你没事吧。”
“她不懂事?你就懂?”大汉转过头来,又骂起了被他薅住头发的姑娘:“贱货就是贱货,跟老子装什么清高!”再次竖起了手掌。
眼看第二巴掌又要落下,看来势竟比之前还要重许多。
只怕这姑娘要是挨了这巴掌,姣好的脸蛋就要毁了。
“啊——”丽春院的姑娘们惊呼,有的胆小的都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诡异闪过一把握住大汉的手腕。这大汉突然受阻由怒转惊,惶恐一刻后看见攥住自己手腕的只是一个二十啷当的小子,当下全力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
大汉恼羞成怒,骂道:“你他娘的,松手!”
场面一时僵持,分出形势。
出手拦住大汉的是云亦。挨打的女子是昨夜陪他喝酒的小玲。大汉一桌还有五人,他逞凶时,五人没有一声劝阻,此刻见他被人制住,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第一个巴掌来的猝不及防,云亦看见挨打的是小玲虽然心中有火,但是不愿惹事生非,于是按捺住心中怒火坐在原处没动。而疯丫头却是不管不顾的主,见有不平之事,立马提剑出手。
可疯丫头还没来得及出手,这大汉竟又是一个巴掌就要落下,云亦脸色瞬间变黑,怒极,一时竟控制不住自己,将苦修半年所得“低调行事”的法则抛诸脑后,不顾一切的出手。他借着“九幽烈焰斩”的催谷法门体内源气一息之间催谷到极致,再是“真武八仪剑”的诡异步伐,后发而先至,刹那间控制住了大汉。
大汉同桌的五名佣兵碍于云亦刚刚于数丈外眨眼而至的功夫,不敢轻举妄动。
可怜此刻王婶还想要过来打圆场,苦笑着道:“二位爷,几位祖宗,都是我丽春院待客不周,几位爷都消消火,别伤了和气。”
云亦黑着脸,阴沉的声音宛如索命恶鬼,道:“不管你的事,走开!”王婶被吓的连连后退,她想不到平日里待人和气的小哥此刻竟会如此骇人。
大汉的同伴见云亦不依不饶的样子再也坐不住了,在为首的带领下将云亦围住。
疯丫头走到云亦身前,拔出利剑道:“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向以女侠自居,见有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答应,是以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但云亦后发先至的本事让她惊讶无比,一时愣住。此刻见云亦被对方围住,醒悟过来,将云亦护在身后。
云亦显然不在意对方人多,他真的怒了,怒到无法克制。人界八段源气毫无保留的汇集在左手处,将大汉的手腕压下:“松手!”这大汉不过是沙城普普通通的一个佣兵,如何能招架住天选者的狂怒,手腕被反压程度几要断裂,瞬间跪倒在地。
大汉吃痛服软,道:“你不松手让我怎么松?”
这服软的话让云亦心中的怒火不消反增!他嘶吼着道:“另一只手!”
原来大汉慌忙之下,左手仍然拽着小玲的头发。
大汉连忙松开手,云亦这才有所缓和,渐渐松开了大汉的手,小玲趁机逃离大汉扑到了云亦怀中,这才委屈的哭了出来:“爷,对不起……小玲给爷惹麻烦了……”
这大汉和同伴刚刚走完一趟沙和众人来此寻欢排遣,不偏不倚的挑中了小玲伺候。小玲不似其他青楼女子放得开,扭扭捏捏的让大汉觉得受到了冷落,适才又逢云亦带着疯丫头进来吃饭,小玲恰巧看见,挂念之下时常偷看云亦这桌,惹的大汉动怒发飙。
云亦轻拍小玲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
但看眼前局面,此事已难善了。
云亦却旁若无人的看着小玲脸上的巴掌印,十分心疼。动情之下一时错将怀中软玉当成了穆可镇的萧玲,竟将自己的真名都说了出来:“叫我云亦哥。”小玲本就和萧玲有几分相似,他自离开穆可镇以来,或因愧疚,或因遗憾,始终不能忘记萧玲。此刻因怒突破了防备,一时李代桃僵。
小玲呆滞一刻,随后嗫嚅道:“云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