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根据陈老描述,判断中蛊只能是在箭头入体时。一般蛊毒形体较大,很难通过此送入体内,能做到的或许只有虱蛊了。”
虱蛊,顾名思义是由活虱制成,体型极小,送入体内后会不停啃食内脏,在这个过程中还会释放毒素。虱毒不算剧毒,但狠就狠在无药可解,虽一时毒不死人,但也能使人痛苦万分生不如死,直至宿主在噬咬和毒素积累的双重折磨下死亡。前后恐怕用不了一月。
徐玉山继续说:“虱蛊在体内行迹难以寻觅,想揪出来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只有先截掉伤臂,再寻除蛊之法。伤臂是毒素淤积最浓之处,若不截掉只会慢慢扩散,扩散越多越难挽回。除蛊所需之物要凑齐需要时间,不然等凑够材料,皇上恐怕也……”
“截肢?”李镜明犹豫了:“这等大事,不经皇上允许怎能擅自而为?”
皇帝昏迷不醒,万一人家醒来发现手臂被截降起罪来,那可不是一两个人的脑袋能压得住的。
“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大人可以找人商议考虑清楚,如果想好了,我就动手。”
李镜明决定先派人去问问皇后。皇子们除了太过幼小者,基本都被派去全国各地,皇宫中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皇后了。
回应片刻后就传回:只要能保下皇上性命,不论如何都没问题。
徐玉山接到明确答复后立即取出各种用具,只留下两名太医帮忙,其余人全都暂时被挡在外面。
宋仪和小黑一直在外面等候,见众人一齐涌出,上前询问。
“唉,徐先生说要截掉皇上手臂,方能延缓毒发。至于除蛊之法也是异常难寻啊!”李镜明长叹一声回答。这一刻他好像又老了十岁。
“除蛊方法是什么?”宋仪追问。
“以毒攻毒!”老头将徐玉山方才对他讲的复述一遍:“一体中不容二蛊,如今之计只有找出与虱蛊威力相当之蛊,让其自相残杀。否则,无药可解。”
“蛊毒何其稀有,我们该去哪儿找?不会得跑去苗疆吧?”
“只有如此了。”老头看着宋仪:“而且只有交给你。”
看着宋仪疑惑的眼神,他接着压低声音解释:“皇上中蛊,生命垂危。但此事绝不可流传出去,对任何人都不能!你应该也猜得到朝廷上有问题。所以现在的这群知情人中,有能力去寻蛊的也只有你和小黑了!老夫甚至连个护卫都没派给你……”
之前猎虎随行的侍卫们只知皇帝受伤,却不知蛊之事。只要放出消息称皇帝伤好,但需要修养暂时不能见人,便可蒙混过去。
老头的越说越有些歉意,不过随后又坚定起来:“但为君为国,这皆是为臣者之本分。这事,你推辞不得!”
“我明白。”宋仪握了握拳下定决心:“我稍后就出发!”
“大汉能否渡得过此劫,全都看你了!”李镜明严肃而言。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面色憔悴的徐玉山终于从屋中走出。
他面对急切的众人道:“截肢还算顺利,皇上暂时性命无虞。不过即便如此也最多能撑两月,若在此之前寻不到合适蛊毒,那可就难说了。”
“既然如此,我回去收拾收拾就走!”宋仪见皇帝暂时没事松了口气,看来可以启程了。
简单告别后,他和小黑回到自家院子。
“诶?去苗疆?”顾思甜听到消息后很吃惊。
“是啊,皇上危在旦夕,消息又不能传出去,这趟是非去不可了!皇上若出事,朝野上下没人过的上好日子。”宋仪半蹲下将女孩抱住,在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