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们回到驸马府和李镜明派来的人手汇合,这些人数量不多,只有十人,不过身手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信得过。
大张旗鼓地聚集在段府门口看管肯定不行,因此他们十余人分散开来,换上百姓便服,在临近街道以及段府附近的空地上或闲聊、或徘徊路过、或装作小贩摆摊,以此来从段府各个出口盯着进出人员。但外面有人盯,里面最好也得有人,因此春香主动提出再从段信下手。
“事到如今,你还混得进去吗?”宋仪问春香。
“不试试怎么知道?试试又不亏。”春香语气一如既往的随意。
于是宋仪就藏身于段府门口街对面的转角,看着春香靠近段府又不叫门,只在附近徘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仪都看得有些累了,春香依旧在那里等待,似乎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一人在春香身后停下,问道:“春香,你……”
春香回头,见是段信。收放自如的眼泪顿时就又涌出,在眼眶打了几转后淌下来,随即又被她拭去。
“我、我还是觉得那天之事自己太过无礼,冒昧到贵府来惹令尊动了怒,还连累了你,因此至少得来致声歉。”她略微哽咽着说,眼眸低垂,看起来很是委屈。
段信哪里受得了如此冲击,即便段洪万般嘱咐他不准再接近与宋仪有关的任何人,但此时在春香的眼泪下都被抛至脑后:“春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处安静地方!”
于是二人找了一家闲静茶馆,上到二楼隔间就坐。
“其实你不必歉疚,此事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问题,若非因为我,你也不会受无端的指责。”段信主动将过错揽至身上。
即便父亲坚决不同意,可春香毕竟是他看上的第一个姑娘,怎能轻易忘记。即便无法相守,他也想在春香面前留个好印象。
春香一听他的话就猜到他的心思,因此不再客套,用更委屈的语气,半是自卑半是埋怨地说:“无端指责么……可我确是和宋仪有所关联。想必令尊和宋仪不和吧?我就是这么个命,又能怪得了谁……”
“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父亲和宋驸马的关系确实算不上好,可也不至于牵连到你一个姑娘身上。父亲那天实属心情不好发脾气,你可不要见怪。”
“怎能怪段大人呢,他也是为你着想。我一个卖唱为生的歌姬,怎比得上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你身为进士、前途无限,娶个大家小姐才最合适。”春香说完掩面,泪水再次滚落而下。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家小姐我也见过不少,都显得呆板拘束,哪比得上你?”段信连忙打断她。
春香一个劲的抹眼泪,独自嘟囔着:“可人家出身终究是显贵人家。”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段信也听出来了。他觉得春香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嫁到段家来。既然如此,再犹豫的话还叫什么汉子?于是当即表示:“你放心!若你有意,即便被父亲赶出家门,我也不会辜负与你!我这就去找父亲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