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在下也已染病,就不得不加快进度了,即便自己用不上,也能在有生之年再为世间留下一份力。”
“先生准备怎么办?”
“在下自己来试药,就试那些药力猛、见效快的药材。”
“不行!对抗这场疫病还要靠先生出力,怎能如此糟蹋自己?”宋仪当然不可能同意。
“我这就派人接着对孙乐邦逼供!既然他知道内情、还能加以利用,对这病的了解一定比我们要多!”宋仪接着说。
“不必了大人,孙乐邦已经一心赴死,以死相逼又有何用呢?”徐玉山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狱卒远远跑来,口中大喊:“徐神医!孙乐邦他、他突然吐血不止,浑身乱颤,不久后就又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死了!”
是了,看来这就是此病的特征之一:经过数天的蛰伏后,爆发而亡。
“你回去吧,将他的尸体移走就近掩埋。另外此事牢牢压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徐玉山反复叮嘱之后,意识到不能再等,决心以身试药。
宋仪挽留不住,不得已只能冲出门去,远远对徐玉山喊:“先生,药材众多,就算要试,你一个人怎么行,我与三弟和你一起!”
当他向隔壁呼唤小黑时,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三弟?三弟!”宋仪加重力气敲门,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徐玉山本想独自离开,此时也发现了身后的不对劲之处,又匆匆返回问:“是不是睡下了?”
“不会,三弟向来反应快,即便睡熟了也是一叫就醒。”宋仪心中的不安加剧,一咬牙决定破门。
木门不结实,两脚之下就将其踹开。宋仪和徐玉山随后挤了进去。
之间小黑躺在床上满脸汗水,嘴半张着重重喘息,黝黑的脸上甚至都隐隐透出红色,不管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徐先生,他这是怎么了?”宋仪心急如焚,慌忙向徐玉山求助。
徐玉山也不敢妄言,坐到床边开始试探脉搏。片刻后才说:“他的脉象十分紊乱,确实是病情加重的迹象,但又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严重。之前两个人都是七窍流血,相比起来他要好得多了。”
“说不定因人而异呢?有的人症状严重,有的人轻一些?”
“不无可能。”徐玉山说着就将自己的药箱掏了出来:“但不论如何,只要症状轻缓,就有尝试医治的可能,如果突然暴毙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丝毫不敢耽搁,当即取出银针,将小黑衣服扯开,在一个个穴位上下针。
只要是一种病,即使有重有轻,归根到底都是一样的,既然有人七窍流血浑身抽搐,那就在小黑身上趁着没发展到这一步提前预防。
“先生,让我试药吧!你觉得什么药有用,我这就吃,万一运气好遇上了呢?!”宋仪在一旁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黑昏迷不醒而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