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榑原本便已经瞧见李善长,只是故意和二管家争辩,以引起李善长的注意。
如今见李善长主动过来,自己目的达成,连忙以晚辈之礼,向李善长回了一礼。
“韩国公言重了,若是贵府还算寒舍,那这天下,只怕便没几个能住人的房子了。”
乍见到朱榑颇为规矩的行礼,李善长还以为对方终究仍顾忌自己的身份。
甚至有那么一瞬,李善长已经想好,要斥责朱榑几句,以此挽回面子,免得日后谁都欺负上门。
可当朱榑那番话说完后,李善长的脸色却是瞬间大变。
前不久,皇帝可是已经知会过众臣了,这新成立的锦衣卫,归朱榑统辖,在负责銮仪、护卫等事之外,还兼着侦缉等差事。
若是旁人用方才的话来奚落自己,或许只是气不过自己的什么地方。
可朱榑这么说,便很有可能是皇帝暗示,甚至差遣而来。
若真如此,那这背后的门道,便深了。
他李善长近些时日,如履薄冰,为的便是保住自己,也保住家小、门人。
可如今,若真是皇帝打起他的注意,这一切,也就都白做了。
见李善长脸色变了又变,朱榑知道,自己的设计,多半是成功了。
“韩国公勿怪,小侄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您可莫要当真!”
朱榑抢在李善长开口前,打了个哈哈,将之前的话,一笔带过,而后又行了个礼,算是道歉。
这种做派,让李善长更加捉摸不透朱榑的来意,只能寒暄着,回了一礼,将其迎到自己方才所在的凉亭。
待到双方落座,李善长招呼下人备茶,这才终于找到机会,询问朱榑此番来意。
“殿下和老朽,可是从无瓜葛,今日初次驾临,便摆开这幅架势,敢问可是老朽哪里做得不周到,犯了什么忌讳?”
听到李善长这话,朱榑暗骂李善长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