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朱榑的话,可朱榑,却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骄兵悍将,必然为祸社稷;自古以来,君王清理功臣,无不是因为那些功臣仗着功劳,骄奢淫逸,甚至不尊法纪,这才引起猜疑。
如今我父皇已经见疑,可群臣,特别是功臣,却仍不知收敛。
敢问韩国公以为,长此以往,又会如何?”
李善长一怔,半晌后,才道:“可这与你方才说我的事,又有什么联系?”
朱榑盯着李善长,心中也在好奇,对方是有意考较,还是真的如此迂腐。
“韩国公莫要忘了,独木不成林,你也是功臣,若是那些人都出了事,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听到朱榑这番话,李善长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他犹豫片刻,问:“殿下的意思,是要我去联络功勋,要他们收敛些?”
朱榑摇摇头,道:“这件事,已经没这么简单了;韩国公当日若是早些明白这些,想来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略微停顿,朱榑分析道:“如今太子身体有恙,也不知能否恢复,恢复后,又还能支撑多久。
况且太子文弱,本就不是个强权之人,若是入主大位后,群臣依旧如今日这般,那他的地位岂不是颇为尴尬?
我父皇如今对功臣们起了疑心,特别是对武将和身居高位的大臣们有了怀疑,便是担心,这些人会在日后,选择谋反或夺权。
他打江山不易,自然不会愿意后世子孙被人欺辱、夺了江山。
眼下想要让我父皇安心,便是打消他的猜疑。
至于如何做,小王可真就说不准了。”
言罢,朱榑不等李善长回答,便直接起身,收了自己的供词,直接朝着来时方向走去。
李善长见状,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可还没开口,就被朱榑拦住。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禀告父皇了,后面如何,韩国公自行斟酌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