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舒服不了几天了,接下来的上百万灾民,我相信会让你好好地喝一壶的。
萧尚站在行宫的阁楼上,看着阴沉沉的天,一场大雨已经不可避免。
从他的位置,能够看到远处的禁军大营。
凌桐想必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往南河省的各地派去人手了吧。
宫中的金牌令箭都发了出去,相信那些禁军小队,能够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
赵延,想要看朕的笑话,你可真的是想多了。
皇帝到达南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河省,无数百姓都在等待着皇帝整治大堤。
结果,他们等到的依旧是官府的消息,让他们去守大堤,防止大堤崩溃。
夏讯比想象的来的更早,夜间便大雨倾盆。
萧尚站在阁楼上看雨,外面黑漆漆的,唯有禁军大营还有一丝光亮。
空气潮湿了许多,大风吹过,遍体生寒。
凌妃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将一件大衣披在了萧尚肩膀上。
“陛下,夜深了,安寝吧。”
萧尚点点头,握住了凌妃雪的手,是啊,该睡觉了。
他相信这也是南河省很多官员的最后一个夜晚,到了明天,会有许多人人头落地。
权利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没错,从来都是。
宗子晋是阳州知府,算起来,他也是谷永峰的远方亲戚,因为能力不错,从一群亲戚中脱颖而出。
如今,一步步爬到了阳州知府的位置上。
谷永峰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以往的惯例是往户部的粮草中掺四成的沙子,今年既然皇帝来了,那就掺六成的沙子。
户部负责运送粮草的人很奇怪,竟然是禁军的人。
宗子晋原本以为会很棘手,那些禁军说不定会插手粮草问题。
但奇怪的是,这些禁军将粮草运送到来之后,就全部去了驿馆休息,一个人都没留。
领头的禁军是一名中年汉子,看起来虎背熊腰。
宗子晋按照惯例,在驿馆招待了这一群禁军,尤其是那名中年偏将,二人把酒言欢,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中年偏将收了他的银子,连宗子晋送进来的美人也一并收下了。
等到宗子晋走出驿馆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毕竟有那么多的官妓送进来,禁军这些常年守卫京师,没多少功夫寻欢作乐的军队,岂能不好好享受享受。
走出驿馆,宗子晋酒醉的模样瞬间便消失了,匆匆的去往粮食仓库。
早就有人等候在了这里,一排大车被推了过来,里面装满了麻袋,其中全部都是沙子。
等到这些大车离开的时候,麻袋中就会变成大米。
而那些沙子,则会全部都存在于仓库之中
接着,这些粮食就会作为皇帝陛下亲自押送,给灾民的赈灾粮。
一切都非常顺利。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停止。
宗子晋没有去巡视河堤,他亲自监工修的河堤,自己才能知道有多么脆弱,他怕上去之后会被河水冲垮。
那名中年偏将同样也没上去,似乎只沉迷于饮酒作乐。
他带来的那些禁军们同样如此,宗子晋甚至发现,有几名禁军非常瘦弱,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够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