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皇帝昏了头?
“老爷,我们的人去往陈州与阳州的时候发现,当地的很多村庄都已经被清空了,问了一些留下的人,他们说是一些穿着黑色铠甲,胸口带着狮子护心镜的人带走了那些人。”
禁军?
胸口的铠甲上有狮子护心镜,只有禁军。
谷永峰心思急转,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皇帝迁走了阳州与陈州的所有百姓,又派人炸了河堤,很明显,这是为了其他的州府,想要保住大部分人做出的决定。
可是那七十万人怎么安置,尤其是炸河堤,哪怕是提前迁走了人,但终究会有人留下。
你要是说大水冲垮了河堤还能够理解,毕竟是天意,可如今却是皇帝亲自派人去炸的。
这岂不就是说,皇帝在残杀自己的子民?
他怎么可能会背上这个罪名,但绝对不只是自己的人看到,还有很多的百姓都看到了这一幕。
谷永峰充分发动着自己的政治头脑,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忽然,他猛然一惊,想到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不会去思考的思维盲区。
人们只是看到了有人炸掉河堤,而不会是知道做这件事情的是皇帝。
既然如此,就会有很多的空间可以来解释这件事情,只需要找个冤大头来背这个黑锅,皇帝什么事都不会有。
甚至他在那个冤大头炸掉河堤之后,还能拥有美名,那就是提前迁走了两个州府的百姓。
谷永峰怎么想,都觉得那个冤大头会是自己。
没有比这更好的除掉政治对手的机会了。
“快走。”谷永峰一拍脑袋,恼怒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他需要立即离开,去往京城。
只有在赵延的庇护之下,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心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茫然的开口问道:“老爷,去哪?”
“去京城。”谷永峰披上蓑衣,即刻站起身来。
“可是咱们的银子还没收拾,后院的夫人和少爷们都已经睡下了,现在全部叫起来,再收拾一下,起码也要天亮了。”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谷永峰一脚将心腹踹出去,这时候还谈什么银子和家人。
只要自己能够逃出去就是最重要的,他怕再晚走一会,皇帝的禁军就会杀掉自己府上来。
身上随便带了点碎银子,谷永峰带着几名心腹家将骑上马,身上披着蓑衣,这就准备出发。
打开府门,大雨依旧,外面静悄悄的。
这种天气下赶路绝对不是个好想法,可是也没办法了,必须要尽快离开才行。
几匹快马冲上街道,谷永峰心中松了口气,还好,皇帝没有这么快动手。
他必须要尽快赶到京城,将这里的事情说清楚,这样赵延才能够有攻击皇帝的资本。
心中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前方似乎出现了光亮。
谷永峰疑惑的看过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到一队士兵正骑在马上,两边的店铺屋檐底下挂着火把。
禁军的长枪冲着自己,显然是早就做好了拦路的准备。
猛地勒住战马,谷永峰停下,看了一眼对面的上百名禁军,依靠自己的几名家将肯定是冲不过去的。
调转马头,谷永峰咬着牙,准备从另一条街道离开,虽然他也知道,既然禁军已经在他家周围布置好了,那自己想要出去的希望,便已经微乎其微。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