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笑道：“你理解就好，其实你这样的投资人也很受欢迎的，不过好处坏处我得先和你说清楚。”

霍彤补充说：“小斌，言下之意就是你想投资的话也可以，投资比和回报比的话其实这行很公正不会有人坑你，但在拍摄和播放出的过程里你是没话语权的。”

陈斌摸起了下巴，开玩笑说：“就和那些煤老板一样，在夜总里搂着小姐姐，语重心长的和制作人说这部剧我们要宏杨正能量，然后除了女演员外其他的事都不干预对吧。”

这是后世一个段子，等到这个圈子被资本弄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人们才知道煤老板有多好。

红姐扑哧的一笑：“你这玩笑说的也对，煤老板倒是大家都喜欢的投资人，除了让女演员带资进组以外基本没别的要求，亏一点都无所谓，不管导演，制作人，编剧还是出品公司就喜欢这样的金主。”

霍彤在旁白了一眼，说：“你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陈斌笑说：“也是听别人讨论过。”

红姐爽朗的一笑，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是金主让女演员带资进组的话大家都没意见，不过想插手其他的事就基本不可能了，创作拍摄和播出连个屁都不能放。”

陈斌很直接的说：“也就是说我这情况去投资的话，除了能捧一捧某个女演员以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回家烧高香祈祷这部剧别赔钱。”

红姐直言道：“现在赚钱的剧可不多，一般这么干的，多少带着点亏钱的觉悟了就当把钱花在女人身上。”

“那真是贵啊！”

陈斌玩笑说：“不过按红姐的说法这样的投资人很受欢迎，我猜问题是不是出在拍摄成本上？？”

霍彤都忍不住赞许的一笑，身旁这个年轻人明明是个外行，可开玩笑似的聊天却一下就抓到了重点，就冲这份睿智他的成功也是必然的。

当然了，她是不知道陈斌二世为人，在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单拎出来哪一个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都是降维打击。

感谢短视频年代让无聊的冷知识大爆炸，知识很杂很乱，但真他娘的记住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

红姐都举起了酒杯乐呵的笑了：“我的小陈老板啊，我虽说对你刮目相看，不过你也真是够聪明的，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不如和姐姐直说，问题是出在哪呢？？”

霍彤都面露期待之色，即便她是圈内的人，但之前都是制作广告一类的为主，现在的人脉和经验仅限于本省，也急切的想要找到破茧的办法。

陈斌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那我就卖弄了，你们这些行家可不许笑我。”

“其实吧体制内的优势特别巨大，审批，剧组的组建，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到位，后期的宣传和播出时的商业化之类的多得数不胜数。可以说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少不了起码一家地方电视台做基本支撑，要是多家就更好了，其实这是地方台自主权的一次革命。”

“说的对！”红姐忍不住赞许的笑道：“以前都是集中审批，能拍片的都是京圈里的人，现在其实是开放各个地方台的权利，所以大家才趋之若骛。”

陈斌笑说：“地方台是体制内，说到底错综复杂，科班学院就那几家，找来找去不是师兄弟都是舍友，加上家族内部的传承，所以这个优势的外人取代不了的。”

“不过弊端也是有的，那就是资金的问题，一部剧要投资的话需要多少成本是经过严格估算的，有很严重的把关原则，现在各地方台的收入其实也不稳定，所以在成本方面卡的也特别的死，尽可能的想培养自己的艺人和演员。”

“这些人，来自有各种关系的出品公司，所以一部剧几个甚至十多个出品单位是正常的，最主要的就是资金的来源问题。”

“接着说啊！”霍彤催促着，眼里已经开始闪烁。

陈斌摸起了下巴，说道：“不过玩艺术的人嘛，都他娘的神经大条有坑蒙拐骗的嫌疑，一部剧和你说需要4000万的成本。地方台一咬牙联合几个友公司凑齐了，但开机拍摄以后就傻眼了，因为他们逐渐就明白了那个本钱根本不够拍摄到杀青。”

“你去查吧，资金其实没被挪用，全花在拍摄上了。那问题就出在导源，编剧这些艺术家身上，他们原本的估算可能是5000万但为了让你答应投资说4000万，拍都已经拍了肯定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只能追加投资，这是成本增加的第一个因素。”

“没错，这帮家伙……”红姐都忍不住说道：“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故意把成本说低了先签了合同再说，到了钱不够的份上双手一摊，电视台为了不血本无归只能一咬牙再想明白。”

这其实和以前HK的电影一样，那些有追求的导演全都这么干，万变不离其宗现在电视剧也这么干了，只能说俗套就代表着有效果。

霍彤眼含星星的问：“那第二个因素呢？”

陈斌笑说：“第二个因素就更狗血了，制片人很实诚给出的成本价是严谨计算过的成本价，而且他尽心尽力招募的全是最专业的团队，导演也不是那种二吊子，而是一心想把电视剧拍成艺术品的好导演。”

“这还狗血？”霍彤疑惑的问着。

“那还不够狗血。”陈斌翻起了白眼：“原本4000万严格卡着能拍完，但为了追求尽善尽美，拍到最后6000万都不够了，这一类会让制作人欲哭无泪，怎么把控都控制不住这种野马，偏偏人家拍出的还不错……”

“哈哈！陈老板说的太对了，这就是最坑的地方。”

红姐忍不组哈哈大笑起来：“这两种都坑，要是两种碰一块的话就更狗血了，之前我还担心你是心血来潮是外行人会吃亏，现在看来我想多了。”

“来来，我敬你一杯，是得好好和你聊一下。”

霍彤的眼光变得柔和起来，她也开始在思索着，自己的公司等整合完成了，业务该从哪个方面发展。

现在她有个隐约的感觉，陈斌看着和红姐是在相逢恨晚的聊天，实际上这些话都是在点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