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梁皇更是不解:这徐鹏举说那字是他父亲写的,那信却不是他父亲写的;他想让朕为他找到窃贼,寻回失物,却又认为朕会因为此时而放过他。
不过毕竟徐鹏举近些天为大梁立下不少功劳,所以梁皇还是决定给他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那你说,你魏国公府到底丢失了什么?朕又为何会赦免于你?”
徐鹏举等得就是这句话:“回禀陛下,臣微臣家中,钱财衣物一应接在。唯一丢失的,便是父亲这些年来所上的奏折。”
在大梁,奏折都是由大臣亲自所书写的。
在经过皇帝批阅以后,便会归还给大臣,由大臣自行处置。
虽说奏折在上奏以后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为其主人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可毕竟奏折上有着皇帝的朱批,所以臣子们也不敢乱丢,而是会选择将其妥善保管。
“徐元帅的奏折?”梁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正是家父这些年的奏折,其上内容大致都与北元战事有关。”
偷奏折,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毕竟你就算偷过来了,除了当柴火烧掉也没有任何用处。
并不是你修改了一下皇帝在上面的朱批就能够改变什么。
与之相反,一旦你动了那朱批,便会受到惩罚。
轻则关押,重则流放。
曾经在大清,便有一贝勒名为苏努,他擅自修涂改了清圣祖康熙的朱批。
这一下子引得当时的皇帝雍正震怒,直接下令囚禁了那名亲王,并将奏折改为收纳于宫中,不得送回臣子之手。
次辅李帆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徐鹏举,无论你徐府丢失了什么,魏国公谋反通敌已是事实!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
而钱尚书更是落井下石道:“陛下,魏国公府保管不利,弄丢了写有陛下圣谕的奏折,理当问罪!”
然而,徐鹏举却道:“陛下,我魏国公府丢失的那批圣旨,与此这封所谓的我父写给北元可汗的信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梁皇目光一凝:“你且继续说!”
“是!”徐鹏举说着,对着那张信纸道:“这写字看似是我父亲的笔记,实际上也确实是我父亲亲自书写的。但是它们中间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
“那便是不流畅!”
“不流畅?”首辅嘲讽道:“书信不流畅便能作为你脱罪的理由吗?或许是徐元帅在写信的时候遣词造句,斟酌再三才会让你觉得不流畅。”
“不! 不是这样的。”徐鹏举拿着信纸便要朝着御前走去。
“大胆!”群臣惶恐。
“无妨!”梁皇却一点也不惊慌,他可是大梁武道第一人,别说是徐鹏举了,就算是他爹徐元帅来了,也奈何梁皇不得!
徐鹏举将信纸放置在梁皇的台面上,指着一行字道:“陛下你看这句:敬告北元可汗。”
梁皇仔细看去,觉得哪里有点别捏,却又说不出来。
而这时,徐鹏举提醒道:“陛下,你看那‘敬告’二字,写的较为圆润,能够感受到我父写的时候语气平和,内心确实是尊敬对方的。”
徐鹏举这话却又让所有人不解了,他为何要告知梁皇他的父亲尊敬北元可汗,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