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翼翼的各夹了一片,用手接着放进嘴里。
羊肉才刚进嘴里,四只眼睛就瞪得溜圆。
“嗯。”两人的脑袋,就像装了弹簧,点个没完。
“好吃吧,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孟凡放下葱爆羊肉,又端来咸鱼茄子煲。
看看羊肉串火候差不多了,就把前两天秘制的烧烤调味料撒上去,在炭火上又过了一遍。
三样菜都摆在案板上,四个人食指大动,吃得满嘴流油。
还好孟家不差钱,孟凡边烤边吃,羊肉串吃了个肚儿圆。
可惜的是,孟家并没有人知道孜然是什么东西。这个时代,羊肉串的最佳拍当果然还是缺席了。
吃饱了羊肉串的孟凡,看着那三个人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忍俊不禁的问道:“怎么样,这味道。”
崔莺莺满足的泯了泯嘴唇,说道:“大郎,这一定是婆婆教给你做的天上的仙肴吧,简直太好吃了。”
福菊打着饱嗝,连连点头道:“小主人,好吃的奴婢都快哭了。”
孟顺只顾腼腆的笑,站在一边,嘴里好似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滋味。
唐朝人果然好侍候,看这三个吃货的表现,孟凡心里有了数,对于明天的宴席,又多了几分把握。
“记住,对谁都别提起今天的事,知道吗?”
“诺。”孟顺和福菊使劲点着头。他们从出生开始,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虽然孟家不差钱,但还没大方到顿顿给仆人们吃肉的地步。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肉食得来不易,都是紧着主人们食用。
作为仆人,他们一年到头,像这样能敞开肚皮吃肉的日子可以说屈指可数,更何况还是如此美味的菜肴。
小主人这样慷慨的对待他们,能不让他们感激涕零吗?
不过,让他们更为激动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只听孟凡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看着三人道:“你们都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我有个想法,要在灞城开一间最好的酒楼,做这件事光靠我一个人是绝难办到的,你们愿意帮我吗?”
“愿意。”三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丝毫没有犹豫。
“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去大厨房,准备明天的宴席。福菊跟着我打下手,学习每道菜的烹饪方法。孟顺每道菜必须亲尝,记住它们的口味和特点。你们能办到吗?”孟凡准备快速把福菊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厨娘,把孟顺栽培成酒店掌柜。
两人听了孟凡的话,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当然听得出小主人话里的意思。
孟顺扑通一声,跪倒在孟凡脚下。福菊见状,也赶紧跟着跪了下来。
孟顺知道,这是改变自己人生难得的机遇。作为下人,如果抓不住这次机遇,有可能一辈子也难以翻身。
他虽身为下人,也跟着父辈们去过十几趟长安城,自是有些见识的。可他却从来也没有听人说起过菜还可以这样做。
更何况,连那打了几十年炊具的老铁匠,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铁锅。
种种异象都在告诉孟顺一个事实,他的小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孟顺流着泪说道:“小主人若不嫌顺子出生卑贱,就收顺子做个徒儿吗?顺子愿当牛作马,一辈子侍奉师父。”
福菊也怯生生的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奴婢生为女流,不知小主人肯不肯收……”
“你们这是怎么啦?快起来。”孟凡一下懵了,他比福菊也大不了几岁,比孟顺还小点,原本没想过要收他们为徒。只是想让他们帮自己撑起一家酒楼。
哪知道,孟顺和福菊一听他这样说,那眼泪就淌得更凶了,脸上充满了失落。
崔莺莺赶紧上前,挽着孟凡的胳膊,附耳道:“大郎,你这酒楼若要长久,何不收他们为徒?”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孟凡。他们二人虽然为奴为仆,但却可以换主人。
如果教会了他们,将来有人看上他们的本事,要花重金买走他们。或者以权势压人,要抢走他们,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相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背叛师门,那就是大逆不道,只要是大唐的天下,尽可以有说理的地方。
在古代,任何一个行当拜师学艺那都是要行过拜师礼,认了师徒关系之后,师父才会逐渐传授技艺。
古人崇奉天地君亲师,师徒关系还是非常重要的。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孟凡的徒弟了。”
孟顺和福菊兴奋的“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好像生怕他一会儿反悔一般。
孟凡笑着扶起他二人,转念一想,既然收了徒弟,也该有个名号,日后别人问起来,也有个出处。
他打眼一瞧,就看见圆圆的砧板上扎着的那把威武的斩骨刀,那造型活脱脱就是一个现成的商标。
指着那把刀,他说道:“咱们以后就叫一刀流,不过在外人面前,就别提及了。”
孟顺和福菊兴奋的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饮食业一刀流的第一代弟子了。
穷尽他们此时的想像,他们也不会料到,有朝一日,凭借一刀流首代弟子的身份,他们将会各自统领一个横跨大唐版图的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