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商本想与孟凡做个长久生意,如今见孟凡如此说话,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孟凡将实情相告,言明自己不久的将来,也会在灞城镇开一间自己的酒楼。不过,这并不耽误他卖酒给胡安福。
只要胡安福肯加盟他的酒楼,他不仅可以把这种酒在长安城的独家经营权授予胡安福,还可以派驻一位孟家培训的厨子,专门为胡安福的酒楼,提供一系列大唐从来也没有过的美味佳肴。
如果胡安福同意的话,孟凡可以把三囊酒送给他。并约定半月之后,在灞桥相见,商定合作的细节。
胡安福闻听此言,脸色大变。
如果是寻常少年,跟他大谈什么创业加盟这种闻所未闻的玩艺儿,他只会认为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整天只会做白日梦。但眼前这个少年,绝非寻常。因此他便一口应承了下来,不再提酒钱的事。
孟凡又提起想让孟顺在他的酒楼里学习的事。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胡安福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了。
送走了孟凡,这位叱咤长安商圈十几年的胡商,也忍不住连连感慨,后生可畏呀。
他当然知道这种酒的价值,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能够酿出这种酒的人,其价值远远要高于酒本身。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用欺骗的手段来达到合作的目的呢?恐怕这位孟小郎君,比他还要清楚,这种酒的价值所在吧。
告别了胡家酒楼,孟凡主仆夹紧驴肚,一路向长安西北方向赶来。
辅兴坊离着东市又远,街上的行人又多,在驴背上颠了一个多时辰,他二人才到了辅兴坊门首。
一进辅兴坊的坊门,远远的便看见秦王府高大的门楼。在秦王府的西侧,主仆二人果然找到了二阎的宅子。
孟凡递进拜贴,没多会儿,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自门内传来:“孟兄,孟兄。”
孟凡主仆扭头看去,就见阎立本竟然光着两只脚跑了出来,一边大笑道:“贵客临门,不及远迎,阎某失礼了。阎某这两日朝思暮想,要去孟家庄拜会孟兄。只因俗务缠身,一直不得空闲。不想今日孟兄竟亲自前来,实在令阎某大喜过望啊。”
“承蒙阎兄掂念,小弟不甚感激。上次酒肆匆匆一别,自觉愧对阎兄。今日又冒昧登门,叨扰之处,还请阎兄见谅。”孟凡客气道。
“孟兄此言差矣,我是盼星星盼月亮,都想要早点见到孟兄啊。”阎立本让进孟凡主仆二人,便有管家过来,领着孟顺至别处歇息。
阎立本领着孟凡,穿堂过户,进了一间雅致的书房内。
一时门,孟凡抬头便看见,那墙上赫然悬挂着自己上次在灞城馆驿内粉壁上,所作的那幅阎立德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