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努力寻找着先前的那个酒博士。愿赌服输,此刻的他心甘情愿的想要掏出那几百钱,亲自送到酒博士的手中。
他陈处默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决不反悔。关键是他觉得,花这点钱能吃上这样好的酒菜,不亏。
“兄长,这回咱们的脸可丢大了。”陈处亮红着脸,真想快点离开。
还好醉酒的时间并不长,没有耽误他赶路。
“唉,二郎,你不应该这么想。你应该想,咱们今天找到了一种天下第一美酒。你想想,父亲大人会高兴成什么样?”想到酒,陈处默的眼中再次焕发出生机。大步朝堂前的柜台走去。
一晃眼,他却发现后门边的那一桌上,坐着两个随从打扮的汉子。那两人已经醉的趴倒在了桌上。瞧那服色,分明是国公府的家奴。
他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摇了摇两个家奴,喊道:“陈冲,陈阵。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陈处亮看见自己家的家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也吓了一跳,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那个叫陈冲的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怎么摇也摇不醒。
好在陈阵在陈处亮的一阵摇晃下,终于勉强睁开了朦胧的醉眼。
他抬眼一瞧,见是自己家的两位公子,嘿嘿笑道:“大,大公子,二公子,你,你们醒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陈处默铁青着脸,看着一脸猪肝颜色的家奴,心里陡然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陈阵说道:“大,大公子出来为二公子送行,一夜未归,因,因此,国公爷就吩咐小的们,出来寻找。找到此处,方才打听到,二位公子原来是醉酒在此。嘿嘿,因此我们二人便在此处等公子您醒,醒过来。”
“什么?”
“一夜,未归?”
陈家两兄弟的脸上,像是拉不出屎一样难受。这回两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完美的地缝钻进去了。
“丢人啦,这次咱们的脸可丢大了。二郎,你就别走了,先跟我回去,跟父亲大人说清楚。否则,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没我这个大哥了。”陈处默的脸上一阵懊丧,求助似的看向了陈处亮。
陈家二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起老爷子诸般教子手段,他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一阵乱跳。
他登时就觉得,还是脚底抹油,自己先跑了再说。至于回来还有没有这个大哥,那倒在其次了。
因为自己如果跟着回去,说不定两个都没了。
“嘿嘿,兄长,这可不行,父亲大人吩咐过的,让小弟务必早去早回。”陈处亮为难的笑道。
陈处默的脸皮一阵抽搐,就有一种被自己兄弟抛弃的感觉:“行,好小子,有福同享,有难我当,你可真是位好兄弟啊。”
说时迟,那时快,听着自己兄长语气不对,陈处亮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不想自己兄长的那只手疾如闪电,快如流星,一把就扯住了他的左耳,只痛得他哭爹叫娘,眼泪花一下就下来了。
这次自己行了加冠大礼,陈家祖训,家里男丁加冠之后,必须要独自出门,游历三月,访遍三山五岳,方才算真正长大。
岂知自己还没出长安地界,就在这灞城镇醉得不醒人世。这要是让父亲大人知道了,恐怕比自己兄长死得更惨。
“唉哟,哥哥,你饶了我吧。我要是这样回去,非被老爷子打死不可。况且昨日小弟原是死活不肯饮的,是你非要我劝,这下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