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时,右武卫大将军,宿国公陈咬金,正在自家府内的小校场,挥舞着自己那柄心爱的板斧,操练武艺。
冷不丁听见一连串凄厉的呼号声。
陈咬金停下手中板斧,咣得一声,将板斧的尖头,一把插进了土中,朗声高叫道:“何人在府中喧哗呀?”
就听站在一旁侍候着的国公府管家陈战说道:“回禀国公爷,是大公子的随从陈阵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陈阵已经一路呼号到了小校场内。
一眼瞧见国公爷陈咬金威风凛凛的站在校场中间,陈阵鼻头一酸,就扑了上来,扑通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国公爷,大事不好了,大公子和二公子,被人给扣下了。”
“什么?被扣在何处?”陈咬金顿时怒发冲冠,呛得一声,拔出了地上的板斧,说道:“废话少说,快带我去。我老陈倒要看看,天子脚下,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扣我们陈家的人。”
“回国公爷的话,是一个姓孟的小子。大公子和二公子喝了酒,没给钱,被他们给扣下了。”
“什么?默儿和亮儿,他们居然敢吃霸王餐,我劈了这两个畜生。”陈咬金凌空斩下一斧,顿时刮过一阵劲风,吓得陈阵脑袋一缩。
“国公爷,您误会了,只因这店家的酒卖得极贵,公子爷才不肯付钱。”陈阵慌忙解释道。
“点起府兵二十,跟我前去解救默儿和亮儿,其他的路上说吧。”陈咬金说着,大步走向校场边上的栓马桩,翻身上了当今圣上赐予他的那匹闪电乌龙驹,带着二十个儿郎,打马冲出了宿国公府,一路向长安东门驰骋而来。
一路之上,二十二人的马队浩浩荡荡,炸街而过,掀起阵阵劲风,引得无数人纷纷侧目。
出了春明门,一路打马前行。在马上,宿国公陈咬金才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也知道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因为一种稀奇古怪的酒,才落到了被人拘禁的田地。
他那好奇心登时就被勾了起来。那些年走南闯北,替秦王打天下,若说这天下十道的美酒,他老陈即使没有尝遍,也该尝了个七七八八。
从来也没听说过,这小小的灞城镇,有什么知名的美酒。
但听这个小奴说,那酒入口辛辣无比,绝非世间其它酒可比,他肚子里的酒虫,在马背上就给勾了出来。
他狠狠的向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闪电乌龙驹吃痛,飞也似的向前冲去。
不到半个时辰,他的马队已然冲进了小小的灞城镇,登时惊得镇上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闪避。
一眼瞧见桥头那块十分张扬的硕大酒帘,多年来训练出的敏锐的嗅觉告诉他,那地方到了。
因为,人还没到近前,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酒香。
但见那酒店门前,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