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又侧身盯着孟凡道:“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若不从实招来,当灭九族。”
“你这老小子,比李二还狠啦,我孟凡得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孟凡虽然知道,长孙无忌这是在帮自己。可也把整个孟家全都推到了悬崖边上,让他再无退路。若李二执意不肯相信他说的话,那孟家可全都完了。
他把心一横,躬身道:“草民不敢欺君,整个铜人原的人,大约都知道,草民小时候,确实是个傻子。至于三娘加害草民之事,有万年知县李元宏可为草民作证。”
“此处离万年县衙不远,臣这就去将李元宏找来。”长孙无忌慌忙说道。
“辅机你留下,敬德。”李世民瞧了一眼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会意的点了点头,便拉开客房的门出去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孟凡暗暗心惊,看来这长安城中,官家的眼线无处不在。自己只看见左右武侯大将军相伴皇帝左右,在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朝廷的耳目。
实则是他不知道,长安各坊都设置的有武侯铺,就像后世的派出所岗亭差不多。
每个武侯铺中,都设有一名斥侯,但凡一铺有险情,便可击鼓吹号,声闻于外。每个武侯铺的号角和鼓点都是有特殊深意的,可以传达出该铺所处的位置,以及险情的类别和大小。
东市流动人口极大,武侯铺就有十几个。尉迟敬德只不过是出去把自己身为右武侯大将军的令牌,拿给斥侯看了看,便吩咐他办差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万年知县李元宏风尘仆仆的跑进了酒楼。
爬上二楼,他抬眼一看,就见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敬德站在门廊下等他。
他慌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躬身道:“下官参见大将军。”
“嗯,进去吧。”尉迟敬德拉开了房门。
李元宏向内一张,瞳孔一缩,吓了一跳。慌忙趋入房内,躬身拜道:“微臣不知陛下在此,罪该万死。”
“你不必拘礼,朕唤你来,是有一事相询。站在你身侧之人,你可识得?”李世民紧盯着李元宏的脸,想亲眼见证,孟凡到底是个大言不惭的狂生,还是位身世离奇的良家子弟。
李元宏一脑门子汗,闻听此言,慌忙转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孟凡。
“孟贤侄,你如何在这里?”李元宏大惊失色。今日一惊再惊,他那颗小心脏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明白,孟家庄的孟小郎君,这个恢复了神智的傻子,怎么会和皇帝牵扯到一起。
“难道说,我上奏朝廷,要表彰此子的母亲孟高氏的奏折,被陛下质疑了?”
他狠狠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豆大的汗珠簌簌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