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快,你也过来坐。你们都过来,这么大一桌菜,朕一个人也吃不完。”
“谢陛下。”尉迟敬德,长孙无忌,孟凡三人,这才敢凑过去。
在大唐,君臣之间,还没有后世那种卑躬屈膝的媚态。君和臣在人格上,是平等的。
对席而坐,一起用餐的场景,更是司空见惯。
几人推杯换盏,不觉渐入佳境。特别是尉迟敬德,一尊体形好似罗汉,那几角酒还不够他塞牙缝呢,就没了。
“来呀,把上等留客住,再搬几坛过来。”孟凡高声叫道。
尉迟敬德大喜,伸手拍了拍孟凡的肩膀,说道:“小娃娃仁义,以后在长安城,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尉迟敬德的名,看我不拍死他。”
这几掌拍下来,孟凡只觉得自己一边肩膀上压上了一座大山,差点没被他一掌拍吐血。坐在他身边,更显得孟凡像个小孩儿。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看见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不觉哈哈大笑。
宴饮一时到了高潮,最后还是在长孙无忌的提醒下,几人才不敢多饮。
停杯止筷,李世民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尉迟敬德的一双眼睛,更是没离开过酒坛子。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职责不便再饮,便忍得口水真流。不愧是忠臣良将。
李世民漱了漱口,面色微红,但头脑仍然清晰,开口说道:“这么说来,孟高氏还在梦里向你传授了哪些技艺?可否一一说给朕听听?你在梦里又是身处何处?朕倒很是好奇。”
三杯酒下肚,孟凡完全放得开了,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回禀陛下,草民在梦中习得诸般技艺,不可胜数。凡间只昏迷三日,草民在那边,却已倏忽过得二十二年。诸如酿酒,制锅,炒菜,制豆腐,丹青,番语,诗,词,歌,赋无所不包。那时空光怪陆离,有飞车往来,高阁广厦数以万计。条条大道,交错纵横,真如大地上铺满丝带。更有华美殿堂称为学校,人人皆可进入其中读书识字,习得千般技艺。若生,老,病,死,则有医院加以照拂,更有剖腹生子,开颅治病之术。河道宽阔,巨舰往来其中,沟壑千丈,飞桥横跨其间,万里长空,有飞机盘盘桓其上……诸般奇迹,实在莫可胜数。”
李世民,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全都傻眼了。三个人都半张着嘴,哑口无言。
孟凡都说完好半天,李世民才第一个缓过神来,眼神中满是敬畏的神情。
“这么说来,岂非仙境?”
“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如千里眼,顺风耳,不过小技。”孟凡笑道。
“你是说,他们能千里传音?”长孙无忌眼中精光一闪,心想道:“若有此等神技,何愁天下不定?如今驿马虽快,怎么能敌得过千里传音?更何况,还有千里眼?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要啊。”
“他们人人有一方魔镜,名曰手机,可通过它适时联络千里之外。”孟凡答道。
“匪夷所思,真匪夷所思。难道这个少年,真是上天遣之以助朕?若非如此,朕又怎么会三番五次听到他的名字,又在这东市上巧遇?”李世民心里打起了鼓。
那个闻所未闻的飘渺世界,实在是叫人神往。少年若非亲至,是万万不能描绘的如此生动。李世民心中忽然一动,不禁大喜过望。这少年不是会丹青之术吗?朕可以让他把仙界的情景画出来,也算是有生之年,得以一窥天机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鬼神难欺。
“天以此子助朕,朕却择其小道而废大德。上天会不会谴责朕不问苍生问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