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陈牛儿盯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吓破了胆。
孟从虎转头看了看孟凡,见孟凡点头,他这才撤下了脚,骂道:“滚,再让我看见你,打掉你满嘴狗牙。”
“是,是,小的再不敢来了,再不敢来了。”陈牛儿连滚带爬的跑了。
孟凡自与冯辛儿守灵一晚。
第二天,发丧了冯陈氏,孟凡便请了坊间三老,把冯陈氏与陈牛儿当时立下的买卖文书,拿与三老公正,退还了陈牛儿二十贯订钱,文书作废。
冯牛儿还想索要汤药费,却被孟凡拒绝。三老主张报官,由万年县衙主持公道。
陈牛儿一听,把脖子一缩,再没一句怨言。
孟凡很是奇怪,为什么这陈牛儿这么怕见官。直到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他才明白,原来这陈牛儿,是长安不良人手底下的线人。他怕报官,是怕暴露身份后,不良人找他麻烦。
这是后话。
且说发丧了冯陈氏,替冯辛儿夺回了房产。孟凡便带着冯辛儿认祖归宗,正式成了孟家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冯辛儿从小就没了爹,对自己的姓氏,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因此自愿改姓孟。孟凡又觉得辛字太过苦涩,只愿她日后如她母亲所愿,平安喜乐,日子过得比蜜甜,因此给她改名孟甜。
孟甜便随着福菊一起起居,也开始学习做菜。
日子一晃就过了三个月,春暖花开,冰消雪融,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
关中平原上万物复苏,蜗居了一冬的农人们,终于挺过了最为难熬的漫漫冬日,等来了充满希望的春天。
人们争相出门,在荒芜了好几个月的田地里,重新种上朝廷免费分发的种子。
不到一个月,大地的回馈,就已经能够让他们喝上野菜汤了。
长安两市上,五谷的价格也一再回落,和中原各城之间的差距,已经很小了。
这里面除了朝廷转运司的功劳,商人们自然也居功至伟。
虽然他们是在金钱的驱使之下,才冒着严寒,不远千里,从中原各地,将粮食运入关中。但也正是由于大批商人的参与,才让粮价这么快回落,这便是市场经济的魔力。
随着粮食价格的回落,长安各坊的酒肆饼店,也相继开张。孟凡的酒楼自然也迎来了曙光,在一片热闹的恭贺声中,开张大吉。
长安城二十四家留客住的分销商们,都齐聚一堂,为他送来了厚礼。
孟凡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在讲明了合作的规程之后,便由着他们去改造各自的厨房,直到符合一刀流的要求,孟凡才会派驻厨师,为他们的酒楼提供新菜。
新菜的名声,迅速在长安各坊间传开,也在上层社会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的长安,吃饭饮酒,言必称新菜,饮必争留客住。
就连皇宫大内,那些嫔妃们,也都食不知味,一心想出宫来,尝尝新菜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都说吃穿用度,只有皇宫里才是最好的。可如今,他们只觉得,还不如做一个长安市上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