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治他的罪,已是法外开恩。他还想要封赏?观音婢,你想过没有,此人短短数月,便在长安声名雀起,坐拥门徒过千。这次又无故冲击皇城,如此恶劣行径,若不加以惩戒,怎可服众?”李世民气愤的说道。
长孙皇后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体恤百姓疾苦,怜而抚之,何罪之有?其实陛下自有道理,臣妾又何须多言,这便辞别陛下,回宫自省。”
长孙皇后知道,在这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等到气消了,陛下还是陛下。
“好吧,就依你。”看着长孙皇后的背影,李世民拉长音调,像个孩子。
长孙皇后回首展颜一笑,盈盈一礼道:“陛下圣明。”
“父皇万岁,父皇万岁。”殿门口,小萝莉长乐公主跑了进来,小脸上红扑扑的,一头扎进了李世民怀里。
“朕的丽质何时来的呀?”看见自己活泼可爱的女儿,李世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爹爹和娘吵架的时候,丽质就来了。不过,爹爹终究是心疼娘的,不舍得让娘伤心。”丽质撇着小嘴绕着爹爹的脖子,得意的说道。
“还是丽质懂得朕,走,让那姓孟的小子,给朕的丽质做好吃的去。”
“爹爹万岁,爹爹万岁!”长乐公主欢呼雀跃。
李世民只觉得,这才是全天下最动听的恭贺之声。比万千臣民匍匐于地,山呼万岁还要让他动容。
为了这句爹爹万岁,自己受点委屈,也值了。
孟家那小子,关了这几日,也算是小惩大戒。加封之后,如若再有怨言,那就怪不得朕了。
“王德。”
“老奴在。”中贵人王德脚步轻快的迈步进了殿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你去传朕口谕,让孟凡回家待罪,好好反省。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城。让大理寺把孟家的其它人全都放了吧。”
“老奴遵旨。”王德正要转身离去,李世民却又招了抬手。
王德挨过去,听了陛下几句耳语,这才转身带上个小黄门,小跑着去了。
长孙皇后心下大安,欣慰的看见李世民父女,孟卿的大难总算过去了,也不枉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百般周旋。
王德让小黄门去大理寺传旨,自己一路小跑着,亲自来到了天牢门口。
狱吏程安看见中贵人一脸喜气的亲自来了天牢,便知有人要高升了。慌忙迎上前来,奉承道:“不知中贵人到此有何要务?小的有失迎讶。”
王德板着脸不理他,一路走到孟凡的牢门口。见孟凡高高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根铺床的稻草,悠哉游哉,根本不鸟他这位天使大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程安慌忙上前去,打开牢门,走到床边轻咳两声道:“孟大掌柜,大吉大利,您的好日子怕是到了。”
“什么好日子?还红双喜呢?怕是要斩我头吧。”孟凡没好气的瞅了王德一眼,返身睡向了里间,其实心里忐忑的紧:“看这老小子绷着一张脸,该不会是真要斩我头吧?想我孟凡一世英名,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岂不悲哉?”
他那大脑里,正要代入二泉映月悲伤的曲调。
忽听王德朗声高叫道:“传圣人口谕,即刻放归孟凡,回家自省。未经圣上允许,不得擅离长安半步。”
孟凡心里一喜,屁股却一点也没挪窝,脸朝着里面,心里美滋滋的,恨不得跳起来,大喊一声哦耶。
“唉呀呀,天恩浩荡啊。孟大掌柜,圣上大发慈悲,放你回家了,还不赶紧起来谢恩啦。”程安激动的嘴唇一抖一抖的,就好像自己要发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