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虎如他所愿,将四箱钱砰得一声,放在了地上。粗声大嗓的说道:“钱就在这儿,有本事的过来拿。”
张侃眼珠滴溜溜乱转。直到这时候,他才弄明白,自己上当了。
自从孟凡打天牢里被放出来,这兄弟两个就窝着一肚子火,天天混在平康坊中,打探并监视着孟家酒楼的一举一动。
这些自然逃不过一刀流的眼睛。孟凡心生一计,使了招借刀杀人。
利用张母将张继祖引来了孟家酒楼。这家伙见钱眼开,能有什么见识。
有些小聪明,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又被灌得伶仃大醉。可他哪里知道,他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孟凡早已了然。
因此稀里糊涂的,就被孟凡给算计了。
看着孟家人从正门里大摇大摆的抬出几箱钱财,又用孟凡的马车亲自把张继祖和几箱钱送回了张宅。长个脑子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他娘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张继祖他狗日的,投靠了孟凡啊。
这还得了?
如今孟凡已经是爵爷。圣上不仅没有责怪他聚众冲击皇城,还大加封赏,赐田赐地。让他做了长乐公主的绘画老师。长乐公主那是谁呀?那可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
还听说就连孟凡去世多年的老娘,都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圣上的嘉奖,孟家更是被恩赐旌表门闾。
如今的孟家,那是如日中天,不可一世啊。搞得两兄弟都有些眼馋。
张继祖这狗日的,见风使舵的本领,比他们哥俩还强。若是让张继祖投靠了孟家,孟家就有了人证,干爹可就危险了。
过去的孟凡,就算是被人诬陷,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如今身为爵爷,自有上奏之权,随时都能上达天听。
干爹知道这事,还不得扒了他俩的皮?
他俩提心吊胆,怒火中烧,一路跟到了长寿坊。眼见孟三孟五把钱抬进了张宅,驾着马车离开。这才踹门闯了进来。
张侃狠狠的拍了拍自己脑门,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实在不太适应。
盯着这黑铁塔一样的家伙,他今天必须讨个说法,留下点什么。否则,何以显示他郡公爷干儿子的威风?
“甭跟他废话,废了他。”张侃罕见的冲在了前头,倒是让张奔颇为感动。
二人一左一右,举棍就朝孟从虎当头袭来。
孟从虎也不躲闪,生生的挨了两棍,两条小儿手臂粗细的棍子,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孟从虎欺身上前,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扼住了张侃张奔两兄弟的喉头。
“呃呃呃。”张侃张奔就像两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大鹅,扑棱着翅膀,只有挨宰的份。
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轻轻的被人推开。
孟三探进脑袋,问道:“从虎,咋样了?”
孟从虎刚想学着他爷孟凡,比个霸气的OK。这才发现俩手没功夫。
“这两只菜鸡,已经被俺拿住,叫俺爷放心出来吧。”
“有从虎在,我一向是放心的。”在张侃张奔挤眉弄眼的古怪表情中,院门哗啦被人推开。孟凡飘然进了院中。
一见张继祖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他皱眉道:“怎好让我张兄躺在地上,叫他起来。”
“是,主人。”孟五小跑着,从厨房的大缸里,舀出一瓢凉水来,兜头泼了上去。
张继祖一个激灵,醒转过来。长吸一口气,顿时便觉得,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一张脸更是麻木不仁,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抬眼看见孟凡站在他面前,吓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就像走夜路突然见到鬼,差点没跳起来。
“哟,兄弟,你胖了。”孟凡俯身,怜悯的看着他,心疼得就差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