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漂进鼻孔的阵阵香气,一时倒勾起了王经济肚子里的馋虫。
他再也不提走的事了,干脆拿起筷子,就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张侃张奔兄弟,见他这番表现,心总算安了下来。
尽管这一桌新菜价值不菲,可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崔家姐妹的身世,还着落在这王经济的身上呢。
别看这王经济年岁不大,实则在牙行里,早已是个积年的老手。
他本身也是个官奴的私生子,从出生那天,就生在牙行里。
因为太小卖不出去,牙行的老妈妈看他生得机灵乖巧,干脆收养了他,从小带在身边。
这人耳濡目染,对奴婢买卖,可谓手到擒来,里面的弯弯绕绕,更是摸得一清二楚。
张侃张奔兄弟,早听说过他的底细。
只要从这东市卖出去的奴婢,就没有他王经济不知道的。
因此他二人才不惜破费,也要请这人吃酒。
三杯酒下了肚子,这彼此的话就多了起来。
张侃借机说道:“我兄弟前几日在街上,倒是听了老大的一个新闻,不知王兄可听说没?”
王经济呵呵一笑,仰头啜了一口上品留客住,皱着眉不以为然道:“小小一个长安城,能有什么新闻。”
“不然,这则新闻,可有趣的紧,王兄是不未曾听闻,才如此说。”张侃故意激将。
张奔附和道:“是啊,是啊,有趣得很。”
王经济成功的被他们勾起了好奇心,放下酒杯说道:“你且说来,王某倒想听听。”
张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两日,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李德謇,公然在大白天,为了一个小丫鬟,追查孟家酒家的店主人。”
“这位店主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新近才因灭蝗有功,获封丰县男的孟凡。”
“嗨,他呀?我还以为你们说谁呢。我说二位真是孤陋寡闻,我王某人不仅知道这丰县男的底细,更是连他夫人和他小姨子,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兄此话当真?王兄竟有如此神通广大?我看未必。反正我兄弟也不知道,这孟家娘子和她妹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然由得王兄胡吹大气喽。哈哈哈哈。”张侃激将之法,倒是得心应手。
王经济一听,酒醒了一半,不高兴道:“说什么呢?不相信是吧。我跟你们说,就连这姓崔的两姐妹,原本是从谁手里卖出去的,什么时候卖出去的,老子都清清楚楚。不信,我今日便把她二人底细说出,再指点你们一个人。这人便是当初经手卖掉她姐妹的一位老妈妈。若我今日所述,与那老妈妈有一条不符,今日这酒宴,就算我王某请了。”
“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兄弟就跟你赌了。假如要是我们输了,不仅请你吃这顿酒,下次还是我们请。”
“哈哈哈哈,痛快。你们听好了啊,这事还得从前隋大业十二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