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惋惜道:“那位大姐说,她是远行在外的客居之人,今日恰好雇了车马,就要赶回洛阳。因此不及前来,说完话匆匆就走了。临行之前,他还告诉奴家一则重要消息。当朝黄门侍郎崔民干,正是父亲的亲弟弟。”
孟凡更加狐疑了。这个妇人来得蹊跷。
他正派人四处打听崔家的消息,就有人送上门来,把博陵崔家的底细都给弄得一清二楚。
他总觉得暗地里有一双手,在支配着这一切。
如今军粮订单迫在眉捷,他虽有把握如期完成,也要把生产线先行调试顺畅。
更何况,关乎性命之事,他虽有十足把握,恐怕也不能擅离长安。
为解崔莺莺姐妹相思之苦,看来只能试着去接触一下那位当朝的黄门侍郎,如今的二叔崔民干了。
因此,孟凡劝导她姐妹道:“既然得知二叔就在朝中为官,为夫明日便带你们姐妹登门拜访,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崔莺莺道:“二叔近在咫尺,理因先去二叔处认亲。然后再求二叔修书一封,前往博陵,我们才好千里跋涉,去拜见祖母。”
“姐姐说的极是。”崔婷婷出声附和。
孟凡笑道:“这么说来,这是好事一桩啊。你们还伤心什么?如今既然确定了亲人的下落,明日咱们备一份大礼,前去认亲就是了。”
崔莺莺姐妹破泣为笑,登时就为明天的认亲而兴奋起来。
孟凡找了个由头,退出后宅,径直朝前堂走去。
叫上孟顺一起进了一间客房内,孟凡问道:“顺子,前些日子让你打听的那个黄门侍郎崔民干的住处,你打听清楚没?”
“回师父,打听清楚了,崔家是有钱人,在永兴坊有处大宅院,比咱们这里还大。永兴坊就在皇城延嬉门边上,上朝极是方便。”
“这崔侍郎每日也极是勤谨,五更就要出门上朝,等在承天门外。不到休沐的日子,整日都要在宫中值守。徒儿暂时就打听到这些,至于博陵崔家的详细情形,还在打探中。”
孟凡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他何时休沐,你可打听过?”
孟顺低头沉思了片刻,喜道:“如今朝廷施行旬休之制,也就是十天休息一天,依此算来,明日刚好是休沐日。”
“那就好,你一会去东市,买些时兴果品,贵重礼物,明天我和你师娘要去崔府拜谒。刚才得到消息,这崔侍郎,正是你师娘的亲二叔。”孟凡笑着说道。
孟顺闻言一愣,不敢置信。
“师父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咱们的人几乎想尽了办法,最后才从崔家厨子那里,打听到点崔侍郎家的事。至于崔侍郎老家的消息,只有崔府那个老官家知道。那老官家极是忠诚,利诱根本不可能套出他的话来。”孟顺沮丧的说道。
孟凡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是有人主动找到你师娘,把这些消息告诉她的,你怎么看?”
孟顺警觉的说道:“果真有这样的事,师父,你能把来龙去脉跟小的讲讲吗?”
孟凡于是把崔莺莺的话,告诉给孟顺知道。
孟顺听完,本能的叫道:“这妇人一定别有用心。”
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来,与孟凡对视了一眼,喃喃说道:“难道是他们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