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少数败类,给奶就是娘,在突厥人的膝下承欢,汉人称他们为汉奸。
不光汉人们有汉奸,突厥人也有突奸。
投降了唐朝的突利可汗什钵苾,就是典型的突奸。
想起什钵苾来,阿史那咄苾的眉心就恨得突突直跳。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攻下唐人的都城长安,生擒突奸那咄苾,剖其腹,挖其心,饮其血,寝其皮。
“刘三,你过来。”阿史那咄苾一手拿着银刀,锐利的刀尖上,挑着一块刚刚切下来的牛耳朵。
奴颜婢膝的汉人刘三,连忙低眉顺眼的跑过来,跪倒在他脚下,以手抚心说道:“尊敬的可汗,您找小的何事?”
“吃了。”阿史那咄苾扬了扬刀尖上的肉块。
刘三嬉笑颜开,连声说道:“谢主隆恩。”
伸手便要去取那块耳朵。
阿史那咄苾冷峻的说道:“用嘴!”
刘三脸上陡然变色,不过只是须臾功夫,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小心伸出舌头来,舔走了刀尖上的一片牛耳。
“哈哈哈哈,若是你们汉人都像你这般,何愁没有肉吃?我们草原广袤无边,能够减活数不尽的牛羊。我们草原的奶酪,不比你们的粟子好吃吗?”阿史那咄苾开怀大笑。
刘三慌忙应道:“大汗说的极是,极是,李世民的军队必败,必败。”
“哈哈哈哈,你是汉人,那你说说,他们会如何败法?假使你说中了,这一仗之后,本汗便抬举你,分给你十个汉人美女,再拨给你十个汉人奴隶。即使你说错了,也无妨,你一向忠诚于本汗,本汗十分高兴,便放你回去,见你婆娘,你看如何呀?”阿史那咄苾狡猾的盯着面前的刘三。
刘三听了这话,忽然伏地痛哭起来,如同死了亲爹一般。
“大汗若让小的回去,小的宁愿死在大汗刀下。小的在唐国早没了念想,只想一心一意服侍大汗。”刘三声情并貌,一把鼻涕一把泪,倒是让阿史那始料未及。
“住嘴,你猜吧,唐军会如何败在本汗手中?”阿史那一把扯过刘三的衣领子,双眼直视着他的黄眼珠。
刘三颤抖着说道:“来春大雪解冻,可汗便可挥军南下,直捣马邑。与真珠可汗的大军合为一处,率领百万大军直捣长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啦,祸事啦。”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惊得阿史那霍得站了起来,双手本能的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有斥候掀起帐帘,冲进毡帐中,嘴里冒着白气,气喘吁吁的说道:“可汗,不好啦,唐军的人马,翻越了恶阳岭,在山脚下扎起了营寨,连绵数里,不下十万。”
“不可能,他们有没有马?”阿史那一把抓住斥候的脖子,厉声问道。
斥候尖着嗓子喊道:“没有,全是步卒。”
“报,禀报可汗,您的右帐千夫长康苏密反了。方才斥候来报,他已率领本部人马两千人,进了唐人刚刚驻扎的营寨,就是恶阳岭下。”
“反了,反了,不可能,绝不可能,唐人吃的是何物?这样的天气,胡饼根本咬不动。大雪封山,他们是如何生得火,是如何淌过来的?你们哪个能告诉本汗?”阿史那气急败坏的叫嚣着。
“报告可汗,他们绝对没有生火,这冰天雪地,恶阳岭上覆雪一丈,寸草不生,根本无物可燃。”斥候壮着胆子回禀道。
“那他们吃得何物?难道他们三天不用吃喝?”恶阳岭虽然只有短短几十里,但道路崎岖,即使是夏季抄近道,也需三天才能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