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啊,你过来。照顾好姑爷,叫人准备宴席吧。”崔母吩咐完,便带着一帮女眷们,向内宅去了。
西花厅内,一时只剩下崔民德等几个崔家的男儿。
只听崔民德轻咳了数声,说道:“听你二叔信中所言,侄婿是有爵位在身之人,而且博学多闻,还在长安发明了盛极一时的新菜和新酒。去过你酒楼的人,无不交口称赞,可有此事?”
“是二叔过奖了,侄婿不过会些雕虫小技,在长安开了间酒楼,以此养家糊口。”孟凡谦虚的说道。
不等孟凡说完,崔民德脸上,便流露出了轻视之意。
此时,只听旁边一个年轻人急不可耐的插话道:“孩儿就说嘛,二叔一向喜欢夸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大的能耐?父亲你还……”
“咳咳,住嘴。”崔民德脸上略有愠怒,厉声喝斥发话的少年,“你二叔虽然有些言过其实,可他毕竟是你长辈,你岂可如此无礼啊?更何况,侄婿虽不似你二叔信中说的那般能耐,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值得你如此欢呼雀跃?成何体统?”
这发话的少年,正是崔民德的长子崔浩文。孟凡望着这一对父子,一时竟然给气笑了。
你们还把我这个崔家的姑爷放在眼里吗?老子可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你们眼前,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夹枪带棒的被你们一顿羞辱。
你们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真当老子是空气?
真以为老子上赶着来你们崔家认亲呢?若不是为了莺莺,何苦受你们这群鸟人的闲气。
孟凡气不打一处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崔家认亲,竟会受到这样的礼遇。
但见崔民德父子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仿佛刚才那些话不是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更是跟孟凡毫无干系一样。
此时见孟凡真勾勾盯着他,眼神冰冷。崔民德才回过神来,傲慢的一笑,说道:“你弟弟出言不逊,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宽宏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三叔说哪里话,侄婿岂敢。”孟凡忍着怒气回敬道。
他这话才一出口,崔浩文居然又跳了起来,揶揄道:“谁是他弟弟?就连那两个姐姐,都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二伯净在外面胡乱认亲,也不怕替崔府招了贼……”
他这话还没说完,孟凡脸上勃然变色。
在坐的崔家其它几房的男丁们,个个脸上也是大为惊骇。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孟凡身上。
崔民德见孟凡似有怒意,不慌不忙的佯怒道:“你给我住口,滚回你的房间去。再从你嘴里,听到关于你二伯的是非,担心我剥了你的皮。”
“本来就是嘛,二伯能做得,还不兴人家说两句。”
崔浩文阴阳怪气的站起来,斜眼觑了孟凡一眼,讥讽道:“有些人处心积虑,想要攀高枝,岂不知若没有登高的本事和身份,攀得越高就容易摔得越惨……”
一边说着,这家伙才摇头晃眼的走出了西花厅,留给孟凡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孟凡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崔浩文看起来也是十七八岁年级,和他年龄相仿。
孟凡不明白,自己的到来,如何会惹恼了这崔家父子。
不知崔崔和婷婷,在内宅会不会也受到同等的污辱。他内心深处,陡然升起了拂袖而走的决绝。
但凡莺莺和婷婷两个女孩儿,在崔府受一丁点委屈,他定然要带着姐妹二人即刻返回长安,从此再不踏进博陵崔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