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太子殿下恐怕会活活痛死。
孟凡再也忍不下去了,朗声制止道:“停,全停下。”
董太医乍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手本能的就离开了太子的小腿,瞪着孟凡一脸茫然。
李世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孟凡问道:“孟卿何故阻止太医诊病?你可知道错过了这最佳时机,等断骨处肿胀起来,那时会更痛?”
“陛下,陛下请听我一言。两位太医触诊的想法固然正确。可也不是唯一可行之法。此法如此残忍,太子殿下恐怕承受不了。还是另寻他法为上啊。”孟凡拱手说道。
董王两位太医闻听此方,全都急了。
董太医气愤的说道:“你是何人?你这是何意?我董家三代行医,历朝历代都是皇室御医。岂不懂得断骨接续之法?你一个毛头小子,胆敢质疑我等?难道我等还会加害于殿下不成?”
“这位郎君,你这话分明是在向陛下和太子殿下污蔑我等,说我们采用触诊法是故意的。如果还能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我们岂会不用?而要令太子殿下白白受罪?”王太医也是连连叫屈,觉得自己简直冤到家了。
孟凡冷冷一笑,摇头说道:“不知者无罪,或许二位真的不知其它的办法,而迫不得已采用触诊法,也无可厚非。但是,如今孟某有一个法子,却可暂时减轻太子殿下的痛苦,为二位的触诊创造条件。”
董太医正要说不可能,却听李世民说道:“你既有此法,还不快快献上,还等什么?救人如救火,你们都没看见乾儿痛得死去活来吗?不有闲心在这里争辩?”
董王二位太医顿时哑口无言。
孟凡也不谦逊,直言道:“微臣曾听闻,闭合性骨折之后,首要是需要牵引。如今依肉眼所见,殿下的断骨并未刺破皮肉,只要牵引得当,等骨头回复正位,痛疼必然便会大大减轻。”
“如此一来,再行手法正位,打上石膏,说不定就可以保住殿下这条腿。”
孟凡自顾自的将心中想法吐出。董太医和王太医都莫名其妙,根本没听懂孟凡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石膏?接骨为何要用上此物啊?你该不会是想害死太子殿下吧。老朽三代宫廷御医,救治过的骨折患者无可计数,可也没见过用石膏来接骨的。你若是为太子殿下着想,就该早早退开。让我等尽快医治太子。你说的那个牵引,老朽怎会不明白,闭合性骨折牵引正骨,乃是必须的手段。只是若没搞清楚断骨处的大致状况,牵引正骨之后,很可能断骨又会回到错位的地方。那时太子殿下不仅会痛得生不如死,而且这条断腿也很有可能跟着一起废掉。岂非儿戏乎?”
董太医怒火中烧,气得吹胡子瞪眼,内心已经把孟凡当成了一个江湖骗子,深恶痛绝。
“既然牵引完毕后,有可能回复到错位的地方,那么就不使牵引完毕,说简单点,就是一直牵引着两侧断骨。这样断骨便无论如何也回复不到错位的地方去,如此断骨便有了愈合的机会。太子殿下也不再需要受此酷刑。董太医,你怎么看?”孟凡瞅着董太医,得意的说道。
闻听如此言论,董太医懵了。理论上来说,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不管断骨处情形如何,最后都是要做牵引正骨的。
只要保证断骨处能时时处于松驰状态,患者便不会感知到巨大的疼痛。
可要怎么才能保持持续的牵引呢?
“庸医,庸医啊。难道你要让老朽和王太医始终抓着殿下的左腿,不吃饭不睡觉不成?可老朽都一把年纪了,力道早已不及当年,如何才能做到长久这样撑下去?”董太医哭笑不得。
孟凡笑道:“董太医未免太迂腐了些,孟某说过要让你们一直用手牵引着太子的左腿吗?恐怕你们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道。咱们可以找个木匠来,给伤腿亲自造一部牵引器械,把伤腿绑缚在上面。这器材的图纸,已经在孟某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