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的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九九。
邹明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鸿运当头,这案子办得顺风顺水,一下子就摸到了根儿上。
接下来,只需要去查查许国公高士廉的族谱,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高士廉作为世家之后,高家的家谱也不是什么秘密。大理寺要想调查,可谓易如反掌。
而李元宏却急得屁股差点冒烟,觉得自己今天是乎彻底坑害了老友孟天和一家。若是陛下因此发现,而产生了对孟家不利的决定。那他李元宏岂不是要愧对孟家一辈子。
他急匆匆的赶回去,就是想亲自己去孟家问问,孟贤侄是否打听出点什么眉目来。陛下为何突然对他生母的来历如此上心。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到了自己府衙。
邹明立刻就将自己的发现,向大理寺卿刘德威作了汇报。刘德威听罢,脸上阴晴不定。他也不明白,这个结果是吉是凶。唯有暗自替丰县男捏一把汗。
若是丰县男的父亲说的都是实情,经得起考验,那这个结果还不算太坏,搞不好还由此提升了丰县男的身份,让丰县男从此成为皇亲国戚。
但假如这些全是孟父吹牛的谎言。那冒认皇亲的罪名,可谓罪加一等。这次丰县男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德威随即就亲自拜访了许国公府,去检看高家的家谱。
这边,李元宏在县衙稍作停留,便打马朝平康坊的孟家酒楼而来。
孟三接待了李元宏,将他引入后宅。
李元宏一进门,就急不可耐的抓住孟凡,说道:“孟贤侄,你在陛下面前到底说了何话,为何会引得陛下对你大加猜忌?你可知天子的猜忌是何等的凶险?轻则放逐边地,罢处不用。重则毒酒一杯,满门抄斩。那张蕴古案,是陛下的逆鳞,避之唯恐不及,你怎好再去触怒龙颜?”
兴许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烂债多了不怕愁。经过了一上午紧张的等待,孟凡反而不急了。
人死鸟朝天,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是没用的。
何况孟凡想起昨天的情形,李二临走的时候,那可是君臣尽欢啊。
李二这老小子,该不会神经反射弧太长,等到回家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耍他吧。也可能是长孙皇后点拨了他。
李元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阵滔滔不绝。一抬眼,却见孟凡走了神,压根就没听见他在讲什么。
这下可把李知县气得够呛,大喝一声道:“孟贤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啊?伯父刚才说了什么?”孟凡一脸懵懂。
“哎!”李元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重重一跌脚,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拎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咚就灌了一肚子茶水。
他现在心里只想着:“完了,完了,孟家看样子凶多吉少。这孟贤侄,多半是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