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鬼哭狼嚎,前排的吐谷浑兵,瞬间倒了一大片。
盾牌兵死伤殆尽,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箭雨,激射而来,落入神机营的阵地,发出一阵丁丁当当的轻响。
硝烟弥漫的阵地上,接二连三的传来砰砰的火枪声。
十数个先前隐避的火力点,也一齐加入了战斗。
慕容垂万万没想到,火枪兵们并不像他所想,发射的中间有间隙可寻。
那枪声一阵接着一阵,很快就压制住了吐谷浑军的进攻。
先前的一幕再次重现,部众们纷纷倒地,活着的连滚带爬,扑进就近的石窝中,瑟瑟发抖。
石墙下,破烂和盾牌和尸首丢了一地。
吐谷浑人的盾牌,全都是浸了油脂的木头所做,外面蒙上一层牛皮。
这种盾牌根本无法阻挡铅弹的射击。更何况两者之间,仅仅只有十步之遥。
数百条枪一起开火,强大的冲击波,把第一排人几乎掀到了天上。
如此壮观的奇景,在此前的战争史上,闻所未闻。
吐谷浑人是悲惨的,他们充当了这个时空中第一批炮灰。
“长生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妖魔啊。请你饶恕我们吧。”
吐谷浑军中,哀声遍野。
慕容顺的脸上,也不禁现出无比骇然的表情。
“鸣金收兵。”他果断的一挥手。
身边的小校激烈的敲打着马蹄铁,当当当当的声响传出去很远。
土坡上的吐谷浑军,如蒙大赦,纷纷抱着脑袋,猫着腰,如同退潮的洪水,从乱石缝中奔流直下。
“谁叫你退兵的,本王要与唐军决一死战。”慕容垂血红着双眼,冲下陡坡,挥舞着手中弯刀,跺脚叫嚣着。
慕容顺苍白着脸,长叹一声道:“王兄,唐人的器械如此诡异,急切之间难以攻下。若长留在此,敌人的援军赶到,我们就完了。不如暂且回营,从长计议。”
“嘿,贪生怕死,回营。”慕容垂率先跳上马背,引领着本部三千多残余,踏上归途。
听着身边不时传来的痛苦的哀嚎,慕容垂气急败坏。
前时还是豪情万丈,生龙活虎的天柱王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战斗力锐减了三分之一。
想起刚才惨烈的战斗,慕容顺仍然心有余悸。
他站在坡下看得分明,自己一方的弓箭,虽然射进了敌方的阵营,可那些唐军的脑袋上,却全都戴着黑沉沉的铁疙瘩,在阳光下泛起一层油光。
成千只箭组成的箭阵,落进那个石头堆成的临时堡垒里,就像下了一锅面条,里面丝毫反应也没有。
自己一方只能被动挨打,敌人却躲在堡垒里,比毫没有伤损。
就算是攻城战,也没出现过如此情景。
慕容顺被深深的震憾了,这是一种全新的军事概念。
从武器装备,到排兵而阵,再到指挥系统,都和传统的大唐军队完全不同。
将帅们全都躲在暗处,却又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支指挥若定,训练有素的奇军。
那些彩色的旗帜,就是将校的嘴巴,听不见一声呐喊,却无声而有效的指挥着手底下的士卒。
相比之下,吐谷浑军简直弱爆了。
八倍于敌的兵力,不知有没有击杀一名敌军士卒?己方却不得不丢下一千多具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