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不希望这些希望,最终全都化为一场泡影。
孟凡正自沉思,陈玄理忽然跳上大石,拱手说道:“参军,东路敌军已进入第一个埋伏点。”
“打,三轮齐射,便撤入第二个埋伏点。”孟凡从容的说道。
经过昨天一天的精确考查,他与将校们,将牛心堆划分成了东西两半,共同设置了十个埋伏点。
东西两边各五处。
这些埋伏点,无一不是可以令己方进退自如,却能使敌人无路可走的险地。
赤旗招展,东边的石林中,立即爆发了一阵激烈的枪响。
人喊声,马嘶声,登时响彻石林上空。
人马之声相互呼应,东西两路人,却都看不见彼此。
三轮枪响之后,石林中很快便再次陷入了沉寂。
只剩下东路军的哀嚎声,不时回荡其间。
慕容垂的东路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乱枪,放倒了一大片。
东路军各路名王,这时候才看清神机营的真正面目。
那些形同鬼魅,来去自如的唐军士卒,无论是体格,还是身高,都不及吐谷浑人。可他们手中的燧发枪,却喷吐着火舌,不停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同伴。
他们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就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就摆在眼前。
既然燧发枪如此霸道,我部就一定要得到他。
这些枪在唐人的手中能出神入化,在我部族手中定然也能。
他们都觉得,自己最终会是那个幸存者,死的永远是别人。
直到轮到自己,眼一闭心一横,也就一了百了了。
人类总有这样一群迷惑的群体,为了利益疯狂的迷失本心,眼里只看得见利益,却对危险视而不见。
很显然,天柱王慕容垂不是这样的人,他很聪明,把自己夹在人群中间,穿上了自己最精良的铠甲。左右两边,还带上了自己引为心腹的属下。
最外圈才是其它部族。
这是一个形成了百年的生态链,那些部族们无权反驳。
如果想要反驳,除非推侄鲜卑慕容,自己说了算。
慕容垂这边死伤无数,西路军却一路直进,深入牛心堆五里之遥,也没遇见一波敌人。
西路军的彩旗不停闪动,让孟凡的心底,不由得浮上了一层担忧。
西路敌军中,一定有高人指点。他们成功的躲过了第一个埋伏点,从更难走的另一片崎岖的小路绕了过来。
这让孟凡暗暗心惊。
难道他们找到了本地的向导?
当他从望远镜中,发现慕容顺的身影时,就更加惊讶了。
只见那名敌将身上赫然穿着唐军的明光铠,一杆亮银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好一个少年将军,便是前几日坡下赶来接应天柱王那人。
孟凡当天就已经从幸存的俘虏中,得知了这人的身份。
这人便是吐谷浑伏允可汗的二儿子,慕容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