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替他们看守马匹的小孩儿,给了他几枚铜板,便翻身上马,飞也似的,朝南市奔去。
洛阳这潭浑水,远比他开始时意料的还要深。
出师不利,就先折了一员大将,却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
他内心直感到无比的沮丧。
在波云诡谲的迷雾中,他那超前千年的思想,也毫无用武之地。
直感觉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中,无处借力。
回到通利坊的砥店里,这一整天,他都是晕晕沉沉的,找不到一点头绪。
他只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三陈身上。
希望他们能够在洛阳天香楼里,再发现点不同一般的线索。
直到夜深人静,也没看见陈玄理回来。
陈秋雨和陈楚微,更是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孟凡的心里开始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连孟甜也无心睡眠,呆在孟凡的房间里。
两兄妹相对无言。
坐在砥店门口,等待消息的孟从虎,也焦燥不安,频频的在大门口来来回回的转悠。
好几次,砥店的伙计都想要装上门板打烊。
看见孟从虎这尊铁塔一样的瘟神,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只好陪在店门口的凳子上坐着打盹。
子夜时分很快临近,孟凡忽然听见一阵鸽子的叫声。
“咕、咕、咕咕。”这叫声在宁静的夜晚听来格外清晰。
孟凡赶紧起身,来到孟顺的房间。
信鸽全都关在孟顺房间的笼子里。
就看见孟顺房间的窗台上,站着一只信鸽,脚上绑着个细小的竹筒。
孟凡走上前去,抓住那只鸽子,取下竹筒,交给了孟甜。
再把鸽子塞进笼子里,关好笼门。
兄妹俩迫不及待的回到孟凡的房间。
孟凡用力中细竹筒中倒出那卷纸条,就着灯光展开来。
那上面正是孟顺让福菊帮忙查证的结果。
天香楼的四名胡人厨师,全数在长安,并且,他们自从加入一刀流后,一直兢兢业业,从末离开过一天。
四人全都是长安的原住民,出生于长安,家也在长安。
四人都已娶妻生子,其中有两人的妻子还是汉人。
唯一有些特别之处,就是其中有个胡人学艺不精,门里几次都想将其开革。
但此人十分勤奋,很快就跟上了另外几人的步伐。
如今四人都被福菊带入了样式堂,帮助她开发新菜式。
孟凡失望的将纸条递给了一旁的孟甜,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查案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他忽然动了心思,想要去报官。
可无凭无据,自己去报官又能怎样呢?
也许能很容易就从对方手中把洛阳天香楼抢过来。
有了朝廷的介入,他们再也没法明目张胆的作假。
也会有人因此受到惩罚。但绝对不会是幕后的主使。
那么以前幕后之人的种种作为,就只能认了。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也还是一无所知。
更何况,如今孟顺又落入虎口,投鼠忌器,他也不能去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