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必称自己,永远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重点上,弄得孟凡心痒难耐。
孟凡不耐烦的问道:“我没功夫在这听你长篇大论,既然咱们已经是合作关系,就请你们拿出点诚意来。直接告诉我,那名要跟你们合作的将军,到底是谁?他跟你们合作的真正意图,到底为何。”
杨焽很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老朽在敌营潜伏了数十载,如果都像你这般,岂不早就功亏于溃。年轻人要有耐心,这才哪到哪儿啊。”
孟凡强忍胸中怒气,暗暗后悔不该打断这老头儿的陈述。
一个在敌营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潜伏者,他最引以为荣光的日子,不正是周旋于敌营而从未被识破所带来的那种欣喜吗?自己如果连这点虚荣都无法满足他,势必会让他恼羞成怒。
这老儿也许正是在考验自己,成功近在咫尺,孟凡可不想因为耐力不足,而致使到嘴的鸭子再飞喽。
“老丈教训的极是,还请老丈快些交出谜底,本侯才好对症下药,尽快找到摩尼教的死穴。本侯相信,你们找本侯来,也正是因为相信本侯能够助你们达成所愿。你们迟迟不肯告诉我谜底所在,我又怎么能够尽快的帮到贵教呢?”孟凡放软了身段,拱手向着杨焽深深一揖。
杨焽这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饶有兴致的看着孟凡,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用时下长安城流传出来的一句俗语,这就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孟侯爷,就算老朽现在就告诉你,那人的真正身份,你也拿他无可奈何。也许将来,您能够帮我们除掉这个人,但是当下,他无疑会是你我双方的噩梦。”
孟凡不敢再插言,担心他没完没了。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为了让他早一刻说出那个名字,孟凡只好忍气吞声。
杨焽见孟凡如此,反而帮作姿态,慢悠悠的品起了茶。
而释延静大和尚,此刻却闭上了双目,双手掐着个不知道什么名目的法诀,已然像是入定了。
孟凡暗暗佩服这些古人的定力,不得不说,自己跟他们比较起来,这养气的功夫可差得太远了。
既然你要装逼,本侯就让你装个够。
孟凡索性不抱希望,默默的等待着杨焽的陈述。
一盏茶之后,杨焽也许终于觉得,自己皇族后衣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充足的彰显,这才放下茶碗,对孟凡说道:“后来这位将军,果真就从大长老路里斯那里,带走了很多教内的精英。那些人无疑都是布道的高手,正如那位将军所言,他需要这些人,为他的军队提高凝聚力。可老朽知道,这种事情绝对是朝廷所禁止的,如果让朝廷知道,摩尼教利用大唐的军方,扩充自己的实力。摩尼教必定会面临灭顶之灾。”
“但路里斯很兴奋说,他认为只有打入军队和朝廷,才能真正的让摩尼教在大唐扎下根基。否则摩尼教永远都如同浮萍,漂浮在这个国家民众的表层,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打捞上岸,从而失去一切。”
当年摩尼教的创始国波斯帝国灭亡后,摩尼教也随之在中东失去了权威,沦落到背井离乡,不远万里去他国布道。
因此,杨焽的话,倒是很有事实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