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夫一听这话,刚才惧怕的神情一扫而空,顿时就壮了胆子,上前来说道:“侯爷真该管管你这些无法无天的下属。光天化日 之下,就把王某劫持到了这里,根本不容王某分辨。”
“那是因为,你们惠仁堂药铺藏污纳垢,躲藏着他国奸细。”孟凡认真的看着王大夫的眼睛。
后者一惊,连声说道:“不可能,奸细在哪儿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店里的几个伙计,也都是王某亲自介绍给掌柜的,两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同宗,没一个是外人。”
“掌柜呢?掌柜也是洛阳人氏吗?”孟凡趁热打铁,急切问道。
王大夫眼神一凛,慌乱的说道:“难道掌柜的是奸细?哎呀,坏了。”
“怎么,你有什么新发现?”孟凡见他似乎有所触动,定然是想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就听王大夫说道:“这人多半就是你们要找的奸细了。”
“你此话怎讲?”
孟凡和二陈都把目光投向王大夫。
王大夫道:“我原先不以为意,等你们说起,再对照张掌柜过往的言行举止,越想越觉得,他有些蹊跷。”
“具体指的那些地方,你道是说清楚啊。”陈玄理急道。
王大夫道:“这人经常不在店里,不像个做生意的材料,他对鄙人倒是十分信任,委以重任,让鄙人帮忙他全权打理这件药铺的营生,所有的伙计和奴仆,都是鄙人帮助他招进药铺的。就连帐册,他也很少过问。每年到了分红的时节,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他从来不讨价还价。也不派人查帐。十天倒有九天不是铺子里。”
孟凡暗暗心喜,接着问道:“他不在药铺之时,去了哪里,你可曾知晓?”
“好汉不知,张掌柜不是洛阳人氏,他原籍长安,只身一人来到洛阳开拓药铺生意。在长安即没有家室,也没有住宅。我曾经问过他多次,他都表示,他的家在长安。至于在长安什么地方,我们从来都没去过,也没听他提起过。问得细了,他就有些不耐烦,拂袖就要离开。”
“他是掌柜,我们也不好细究,干脆就顺水推舟,落得清闲。”王大夫一口气说完,胆子已经回来了。只感觉口干舌燥,尽然亲自上前,抱起桌上的茶壶,主动给自己倒了一碗。
连干了三碗清茶之后,王大夫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唇,连声赞叹道:“好茶,好茶,清新爽口,甘而不腻。这是什么茶?”
“这是在下新制的碧罗春,若是王大夫喜欢,走时,我让他们送给王大夫一包,权当是压惊。”孟凡笑着说道。
王大夫道:“那赶情好,不瞒侯爷,王某就好这口。那什么,王某可以走了吗?”
王大夫说完,抬眼看向孟凡。
孟凡笑道:“暂时还不能,除了这些,张掌柜还有没有别的异常,你好好想想。比如,他可曾与胡人有过什么来往?”
“胡人?胡人看病从来都不到药铺里来,他们有自己的大夫,其实就是巫医,无非都是放血,喝圣水那一套,深为中原医道所不耻。鄙人倒是从来没看见过张掌柜跟什么胡人有来往。不过,也不好说,毕竟这张掌柜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不十分清楚,他到底在跟谁来往。”
“只是前几天,有件事有些蹊跷,我们原本都眼睁睁的看着张掌柜进了后宅,没过一个时辰,他却又从外面回来了。我们都还以为自己眼花,现在想起来,那惠仁堂药铺里,肯定有什么暗道,能通往别处。那天,张掌柜肯定是从暗道里出去后,忘了我们已经看见他,所以就从外面直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