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一定很好奇,老朽事到如今,为何还能如此自信。老朽赌你不会将此事捅到陛下面前。襄侯是何许人?你曾经是太子的老师,与太子过从甚密。不瞒你说,潞国公曾多次动过心思,想要招揽襄候为太子效力。就因为天香楼的事,一直未能如愿。襄侯难道肯为了自己,而陷太子于不义?你要知道,潞国公所做的一切,可全都是为了太子。包括从天香楼赚来的钱,也大部分用做了太子的花销 。”路里斯一口气说完,气定神闲的看着孟凡,脸上似笑非笑。
孟凡闻言,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事到临头,果然还是被自己料中。
侯君集似乎早就已经加入了太子一党,一直在为太子做事。
虽然孟凡不明白,侯君集倒向太子的真正原因,但光凭这一点,他还真值得犹豫片刻。
毕竟太子与他,还是有过一段交情的。
不过,路里斯似乎把这段交情看得太重了,以为孟凡会有所顾忌。
他哪里知道,孟凡一开始就知道,李承乾不是真龙,真正的真龙,另有其人。
对于路里斯来说,导致太子被废是天大的事。但对于孟凡来说,那不过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路里斯和侯君集永远也不会明白,孟凡跟他们,根本就不是站在同一高度看待这个世界。
“路里斯阁下,你想的太天真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太子对于我,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我是个商人,只在乎陛下对我的看法。因为我要从朝廷赚钱,还要获得朝廷对我财产安全的庇护。至于其它人,随他去吧。也许太子对于你们十分重要。但如果他阻碍了我的生意,在下一点也不介意再换一个?”
这回轮到孟凡云淡风清了。
路里斯闻言,一脸的不敢置信,怔怔的看了孟凡很久。
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失误到如此离谱,从自己得到的消息看来,孟凡与太子关系菲浅。但从孟凡刚才的表现来看,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孟凡对太子有任何顾念之情。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路里斯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
太子是他最后的法宝。他以为祭出太子,就能够让孟凡左右为难,从而放他们一条生活。
岂知这个人毫无敬畏之心,居然不惜动摇帝国的根基,也要放手一搏。
“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手上没有证据,天可汗也不一定会相信你。毕竟你要动摇的,可是帝国的根基,天可汗的皇储。你就不怕最后落得个欺君之罪吗?”路里斯还想作最后的挣扎。
他性情坚韧不拔,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肯认输。
“哈哈哈哈。”孟凡哈哈大笑,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本侯知道的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多。比如,在长安天香楼,本侯的卧榻之侧,就已经被你们安排了一位女奸细,她叫绿珠,想必大长老应该认识。你们以为本侯全然不知,实则是因为,本侯怜香惜玉,不想唐突了美人儿。既然本侯要的证据大长老不肯给,那本侯就只好另想办法,从其它地方去寻找,那时过程可能会有些血腥,大长老只能多担待。”孟凡毫不客气的起身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路里斯还存着侥幸心理,孟凡就打算打破他最后的幻想。
路里斯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像绿珠这样的暗桩,是潞国公千挑万选才选中的核心暗桩。
这样的秘密,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潞国公和自己知道,就连太子都未必知晓其中详情。
襄侯又是通过什么,了解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