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老道没事,他们反而会有个好歹。
“退下,”孟凡一声令下,金刚堂弟子们迅速退到了花园外侧。
不过主人还在此,要他们就此离去,谁也不甘心。
绿珠也在场中,见主人前来,慌忙凑上前来,低声道:“主人小心,这老道来者不善,恐对主人不利。婢子已派人前去寻找三陈。他们一到,这老道必定不难对付。”
孟凡淡然一笑,摇头道:“不必如此,此人有这般能耐,若想对我不利,早已暗中下手。大可不必兴师动众,你叫他们全都下去,这里有你就够了。”
绿珠闻言,方知关心则乱,自己倒没有想到这一茬。对主人的话深以为然,便不再相劝,转身领着小花园外侧的那些金刚堂弟子们,由人口梯下了楼。
此时,立于铜雕塑顶端的老道这才开口道:“果然姜还是老得辣,这些小辈们只知道喊打喊杀,无趣的紧。”
孟凡抬头凝目看去,雕塑上方的老道虽然似曾相识,不过,论年龄和外貌,自己可从来也没见过。
听这老道的声音,也是陌生的紧,不知他是何来历。
因此他问道:“不知道长驾临鄙楼,有何见教?不如下来说话,咱们天道阁中一叙,如何?”
“我听说,你帮了一个和尚,让他当上了护国大法师,还成了普天下佛门的领袖,可有此事?”老道并不搭话,却反问起他来。
孟凡一听这话里有话,老道不请自来,问得却是佛门的事。
当真古怪的很。
孟凡只好如实相告。
“正是,不知道长何以知晓此事,鄙人不过偶一谏言,多半是陛下自己的心思。道长前来,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孟凡心思一转,想到这人来势汹汹,开口就问起这件事,多半是嫌自己多管闲事,坏了道门的前程。
试想,天下正教中,道教本来居长,如今,佛教突然大兴,势必会影响道教的传播和声望。
虽然现下佛门的势头还没能全面压过道家,谁知日后就决不可能的。
“你既然知晓,又何故坏我好事?”老道双目如电,射向孟凡。
孟凡本能的就感觉遍体生寒。
这老道目光中杀气必露,显然不是好说话的人。
“那老和尚有何能耐,不过会些拍马屁的功夫,他在给陛下的奏折中,说什么贫僧离开之时,民生凋敝,百业待兴。千里无人烟,白骨曝于野。贫僧归来时,百业兴旺,天下一统,人烟密集,家给人足。陛下已渡尽天下苦命人,叫贫僧好生仰慕。贫僧度人尚需大藏真经,陛下度人,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啧,啧,啧,你听听,这不是马屁精是什么?我道门之中,可容不得这样的奸滑之辈。”
孟凡听了这些话,不由得笑了,立刻就知道了这白发老道的身份。
他不是别人,定是太史令李淳风的师父,自己一直无缘拜会的道教领袖袁天罡。
袁天罡既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定然有其原因。
孟凡也不便揭穿他。
因此笑道:“道长所言极是,既然连在下都不知道,玄奘法师居然还如此称赞过陛下。既然道长与在下所见略同,不如咱们阁中一叙如何?站在这里岂是待客之道?何况在下的脖子很是酸痛,如此仰慕道长,也着实难受。”
“哈哈哈哈,你这娃娃不光卖的酒不赖,这张嘴也是甜得很啦。贫道就看在你一片虔诚的份上,与你去那阁中便是。”
老道话音方落,身形已如惊鸿一般,冲天而去,几个纵跃,已经停在了天道阁的室外楼梯上,惊得孟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