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恍然大悟,心里吃惊不小。
难怪陛下要急着召见自己,看来陛下这是要对襄国公动手了呀!
襄国公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又是太子和杨妃的座上宾。
若没有陛下御口铁断,恐怕谁都无法动摇其地位。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陛下却突然锁闭了宫城。
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就只有陛下身边的这几个公公知道了。
“多谢小公公如实相告。本公还有些疑惑,望小公公能够一并解答。”
说话间,长孙无忌再次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这次少说也有好几千两。
小黄门眼前顿时一亮,就差伸手从国舅爷手里明抢了。
长孙无忌将银票递到了小黄门手里,却没忙着说话。
小黄门两眼发光,收拢了银票,塞进袖子,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国舅爷要问什么呢!
他赶紧抬头殷勤的问道:“不知国舅爷想知道什么,咱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如实相告。”
“陛下的病情如何?小公公离开之际,甘露殿内是何光景?”
小黄门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说出去原本是杀头的死罪。不过既然是国舅问起,咱家也不敢隐瞒。国舅乃是陛下至亲,向蒙陛下信任。今后还望国舅看在今日咱家相助的情面上,能够提携咱家一二。”
小黄门诚慌诚恐的第二回塞给他的银票重新还了回去。
长孙无忌又将银票推了回去,笑着说道:“这个自然,小小心意,公公不必推辞。公公尽可放心,将来无论谁当皇帝,本公这个国舅爷的位置也一定在,这一点想必公公不会置疑吧!”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谁能动得了国舅爷您的位置?”小黄门阿谀道。
眼见长孙无忌和蔼的盯着自己,他忽然明白了,说正事要紧,赶紧一脸郑重的说道:“陛下病得很重,时而昏迷,时而好转,已经有些日子了。王公公监视的很严,不让外传。咱家临行之前,在门缝里瞅了一眼,陛下脸色苍白,形销骨立,望国舅爷早做打算。”
“陛下!陛下呀!”长孙无忌闻听此言,悲从中来,忽然扑倒在车厢内,放声大哭,吓了小黄门一跳。
小黄门慌忙解劝道:“国舅爷这是作甚啦!陛下还没驾崩呢!”
“对对对,本公要见陛下,陛下召本公,定然是有要事相托,快快备马,本公要求见陛下!”长孙无忌一迭声的嚷起来。
小黄门扶起他道:“国舅爷如何忘了,禁卫们把守着宫门,国舅爷如何能进去?”
长孙无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转念想起一个人来。
陛下病重如斯,却依然惦记着这个人,这次病倒,也多半是因为此人。
传召自己前去,也多半是跟自己商讨如何处置此人。
此人着实可恨,用一个小小的才人,毁掉了自己多年培养的储位人选。
如今又气得陛下一病不起!
若不趁此机会,了结此人,此后必为大患。
“走,去刑部大牢。”
车夫刚才听到喊声,已经将马车停下。
如今又听见吩咐,一声轻咤。
“驾——”
国舅府的马车顿时扬起前蹄,轻快的朝刑部衙门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