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身不由己的孟凡被迫娶了长乐公主。
经过这若许年的相濡以沫,早已将长乐视作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只是心里多多少少觉得亏欠了崔莺莺和儿子孟昹太多。
乍一和妻儿相见,就把长乐公主抛在了脑后。
等到这天晚间,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饭之际,他才发现长乐公主缺席。
听下人们说,公主身子不适,已经自己用过饭,在房里歇息。
孟凡想起自己白天的作为,对于长乐公主来说,未免是一种刺激。
自己本应该拉上她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
如今在崔莺莺房里,一时倒又不好意思再去看她。
怀里抱着崔莺莺,孟凡的心却已经不知漂向了哪里。
人都说尽享齐人之福,却不知老婆多了,也会有烦恼。
也许只有像他这样心细如发之人,才会考虑的这般细致吧。
公主胎基尚浅,又锦衣玉食,在奉承中长大,任性惯了。
这种时候,自己原本应该在她身边,呵护着她才是。
当晚,在纠结中辗转半夜,孟凡终于还是披衣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崔莺莺装睡了半宿,此刻见丈夫起身,心底不禁一阵失落,两行泪水不争气的由眼角滑落。
孟凡提着灯笼,信步来至公主房门前,轻叩门扉。
里面侍女盈儿立刻警觉道:“谁?”
“我,盈儿,开门!”孟凡压低声音,唯恐惊醒了家里人。
盈儿双眼一亮,惊声道:“公主,是附马爷!”
长乐公主也是一夜未睡,正睁着眼在床上发呆。
这会儿忽然听说是附马来了,慌乱中起身下床,转眼又一脸幽怨。
“你高兴什么,他还没收你呢?”
“公主,人家,人家是为你高兴,你却打趣人家。”盈儿俏脸红成了苹果,不依不饶的上前来,一把扯住了长乐公主的衣袖。
长乐公主伸指点着盈儿的额角,扬声道:“本公主如今有孕在身,不得与附马亲近。干脆就让附马收了你填房,岂不两便?省得他总不爱到本公主屋里来。”
“殿下,您再打趣奴婢,奴婢可生气了!”盈儿小脸直红到了脖子根。
门外,孟凡听闻此言,心底又气又恼。
自己好心来看她,她却一心寻自己开心,公主殿下的小心思还真不少。
按理说,盈儿是公主的陪嫁丫鬟,也就是自己的人。
即使不收她作填房,盈儿也有侍候自己的责任。
只是两个就已经让他焦头乱额,跟他们比起来,孟凡更愿意去平康坊找个花魁听听小曲儿。
至少在那里,没有这么多烦恼。
长乐公主打趣了侍女一阵子,方才不情愿的怒了怒嘴。
盈儿羞红了脸,返身打开门,低着头将附马请进了屋子。
自己则一溜烟从门缝里出去,悄悄关紧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长乐公主衣衫浅薄的偎在床上,脸上犹带着一丝幽怨。
也不说话,只直愣愣的盯着孟凡。
孟凡陪着笑脸,上前去,正想拉住她的小手,安慰几句。
长乐公主却一甩手,把脸别到了里间。
孟凡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长乐公主的肚子,笑着说道:“气大伤身,小心动了胎气。”
“你自有妻儿,还来我这里作甚?我动不动胎气,于你孟家也无丝毫损益。不如明天,我就回宫里去,你也好落得逍遥自在,省得我在这里碍眼。”
眼见长乐公主气鼓鼓的样子,孟凡心下不忍,玩笑道:“谁说你在家里碍眼,本附马就割了他的舌头。你是我的小公主,是谁也替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