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来,他走遍大次县的山山水水,角角落落,竟是没有打听到卢集山到底在哪里!
许多当地之人还说,别说是大次县,便是整个柒尾州,也没有这个叫做卢集山的地方。
一觉好梦,待荆慕白醒来,已是明月高悬,夜色沉沉,他点起烛火,不停的翻看那封信和那个雕花盒子,有些呆呆发愣。
他开始想念爷爷了,以往碰到这种棘手事情,爷爷总是有好几种法子说给他听,然后嘴角微翘,笑着问他,小子,你喜欢用哪个法子?
如今爷爷不在身边,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荆慕白想了一会,便将书信重新收进雕花盒子,随后出门,回来时抱着笔墨纸砚和两本蒙童启蒙用的书籍,开始关起门来写写画画,竟是自学读书写字。
他记性甚好,先将穷书生念给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记下来,然后又对着书信仔细看着,一一对应,不大功夫,便认识了不少的大魏文字。
......
次日,东街陆府门口,来了一位叫做荆慕白的商人,他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指名道姓,要见陆家家主,陆道老爷,说是有要事相告。
陆府的门子噤若寒蝉,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年轻商人,很是头大,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禀报。
这些天,大老爷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动辄就责罚下人。
昨日更是把后院看园子的平老二打了个半死,说他一辈子都在偷懒,就连翻地都只是挖个地皮,最后一怒之下,老爷竟然将平老二那个老憨货赶出了陆府。
这不,平二正跪在大门口的石狮子旁,磕头如捣蒜般求饶呢。
被逐出陆府,这平老二可就失去了后半辈子的所有依靠,怎能不慌。
“这位小哥,如今我们陆家只卖东西,不买东西,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去触我们老爷的霉头,若是挨上一顿不必要的挂落,你可就真的不值了。”
门子看着一脸鼻涕眼泪、浑身泥土的平老二,兔死狐悲,便决定不去报信、
他咋看眼前的这个小白脸,都是和他们陆府没有啥联系的人,自己何苦要为他去跑腿受气,万一吃了挂落,后悔都来不及。
荆慕白客气了几句,见没有用,便失去了耐心,于是抬步就闯进院子。
门子大惊,赶忙去拦,谁知竟被荆慕白一把推开,门子屁股着地,摔的不轻,痛的立即哇哇大叫起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如今还有不少家仆护院,听到动静,便有几人手持木棒赶了过来,打算拦住这个小白脸。
谁知这个小白脸看似文弱,但功夫厉害,不仅身法矫健,而且还力大无穷,三拳两脚便将几个家仆护院打的是哭爹喊娘,于是他一路无阻,直入内宅。
陆举人此时正在书房中转圈,忽听前院一阵大乱,顿时心中火起。
他一把掀翻桌子便冲了出去,喝道:“这是想要翻天吗?我陆家还没败呢,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便要造反吗?”
他刚出房门,便见一名面白如玉的青年大步而来,一脚踢翻了一位拦路的护院壮丁,转过脸看向他,一脸笑意。
“老爷,这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擅闯咱们陆府,我们正在擒他......”
被荆慕白踢翻的那个壮丁口中吐出一嘴血沫,大声邀功道。
陆道眼光如炬,只一眼,他便看出荆慕白的不凡,他闻言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压住满腔怒火,上下打量这个青年,猜测他的来意。
“你是陆道吧。”
青年露出一口白牙,看着人畜无害,但他对陆举人直呼其名,显得很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