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瑾漫不经心的道，“你觉得无相剑出世的时候，南域会有不动心的人吗。”

闻天音只当是当初因为无相剑，魂修追杀过石云瑾，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石云瑾仇视魂修，会是因为巫魂鼓。

“对魂修来说，这点麻烦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清理起来有些麻烦而言，何必呢。”

石云瑾不置可否，“我无所谓啊，就算麻烦也要他们来处理，弄不死他们，也累死他们。”

“先别说这个，钟祁阳那王八蛋死的时候，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说是我会被御灵宗追杀，你们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咒血魂印？”

闻天音脸色变得很难看，解释道，“据说御灵宗有一种很奇特的咒印，燃烧自身灵魂和精血，在敌人身上留下一个印记，其他御灵宗之人看到这个印记，就知道这人杀过御灵宗弟子，御灵宗会不惜一切代价复仇。”

点了点头，石云瑾道，“是有一点麻烦，不过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本来就跟御灵宗不死不休，只不过提前暴露了而已。”

“看来以后实力不允许的时候，得绕着御灵宗走。”

看着石云瑾像个没事人一样，闻天音好心提醒道，“这个印记一出现，御灵宗就会举整个宗门的力量追杀你，掌教遇到了都会亲自出手，你要知道，御灵宗掌教钟镇棠，虽然只是炼虚后期，可是驱使着一只界主境的怨灵。”

“你要是遇到他，还有生还的机会吗！何况你杀的，还是御灵宗掌教的儿子，到时候整个御灵宗都会疯狂。”

石云瑾心里咯噔一声，这么说确实挺麻烦，不过想想无相剑巫魂鼓，相比之下，御灵宗这点麻烦好像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

“玛德……确实有点麻烦，杀了钟镇棠的儿子没啥，大不了把钟镇棠一家子全杀了就是，但一个门派其他人一个个冒出了，也太烦人……得想办法把御灵宗给弄残了才行。”

“我想想啊……有了。”

石云瑾突然喜笑颜开，对娄云川道，“出去后，我就把太上三生解怨经暗中传出去，等到人人都会太上三生解怨经的时候，御灵宗就跟灭门没啥区别了。”

闻天音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叫杀了人家儿子没事，大不了把对方一家都弄死？还有，你自己被怨气入体的时候，想不到用太上三生解怨经，现在坑害别人的时候你怎么想的起来的？

“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的儿子，我大哥多么正直的一个人，心思纯净，怎么你会成为这样而已。”

石云瑾头也不回走向娄云川，“不是！”

“所以我弄死闻家其他人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混账东西，信不信我……”

石云瑾完全不理睬她，问娄云川要了太上三生解怨经，又问了其他一些东西。然后对闻云霜和苏星河道，“给你们说过的话，你们自己要记住，出了南域后，千万要低调。”

“苏星河你保护好他们两。”

石云瑾说完，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闻天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石云瑾这是不打算和几人一起离开南域，刚要去追，取被娄云川叫住。

“让他去吧，他有自己的考量。”

踌躇了片刻，闻天音试探道，“先生，你有没有发觉，他似乎有些不正常，行为前后不一，自相矛盾，完全就像是不同的人？”

娄云川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连你也发现了吗！”

“他可能已经陷入疯狂中！”

闻天音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疯了？”

“不是疯，而是癫狂，当然，你当他是疯子其实也可以，但他很理智。”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应该是被逼的吧，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之后更是一次次被逼上绝路，而且还融合了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石云瑾其实早已陷入了癫狂之中。

“他原本远离喧嚣，可能终其一生也只是一个无法褪凡的凡人，可是突然有一天睁开眼，发现世界彻底变了，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甚至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

“他经过一次次必死的绝境，多次自己选择拥抱死亡，可是运气都很好，从新活了过来。”

娄云川望向石云瑾消失的方向，“一次次的危险，让他越发谨慎小心，不敢信任别人，变得畏首畏尾，可同样是一次次的绝境，把他逼的癫狂，变得百无禁忌，不在乎一切，包扣……生死。”

“所以有时候，你会觉他小心的过分，有时候有癫狂的没边。”

“他原本只是一个凡人，属于修士的超凡人生是突然降临的，与我们不同。而且一开始所面临的，就是无相剑这种绝境。”

闻天音陷入了迷茫，所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是真的不正常。

是啊，他与我们不同，我们从小就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并且一步步走过来，早已适应。可他不一样，一个原本的凡人，突然遇到无相剑带来的危机，没被逼的自杀，没被彻底逼疯，已经很了不起了。

闻天音不知道，石云瑾面临的不单单有无相剑带来的危机，还是巫魂鼓引来的魂修一脉，甚至还有一个毫无办法的系统。

远比她想到的更加危险。

沉默了许久，闻天音问道，“那他这次会离开南域吗？要是错过怎么办？”

娄云川笑道，“错过也没关系，我相信他，就算他没能出去也没事，大不了我回来接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