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这么惊讶？我是不会允许让你统治这个世界的。”秩序之神微笑道。

“为什么？你还想像以前一样，为这些母亲赋予生命的蠕虫而战？你还想再一次为了他们而囚禁你的亲哥哥吗？你要知道，现在我强大了很多！”

“一会儿我们会知道的！”陶伦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他抬起眼睛看向天花板。周聪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

“对了，你的无面魔在哪里？”秩序之神向他的哥哥问道。“我没有看到他，难道被我吓跑了?”

“他不在这儿！”混沌大君咆哮道。

“就是因为这些可恶的蠕虫，”他朝天花板的众人挥了挥手，“我失去了它。”

“真的吗？”

秩序之神嘲讽地笑道。“原来是你最看不起的虫子们杀掉了你最喜欢的无面魔啊？”

“别说了！”混沌大君的一只手上出现了一把巨大的斧头，刀刃上流淌着黑暗的火焰，另一只手握着一只圆形的盾牌，边缘刻有难以理解的铭文。

“如你所愿。”秩序之神手中出现了一把双手剑，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等一等，我们不需要别人在场，对吧？”

“你想说什么?”

“那么……”陶伦打了个响指，吊在天花板上的人们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召唤你们的传送门离开，”秩序之神命令道，“不要妨碍我们兄弟间的决斗！”

“我等复仇的一天已经很久了！”

莫伦咆哮着，挥舞着斧头扑向他的弟弟。陶伦抵挡住了混沌大君这一击，周聪差点被武器碰撞的巨响震聋了耳朵。

传送门的光芒在大厅里一闪而过，周聪急忙追上自己的伙伴，拖着因恐惧而完全昏迷的矮人法师跳进门里。他在最后听到的是真神们雷鸣般的吼声。

传送门把人们从永恒之塔送到了另一间大厅。这里的面积稍微小一点，但是更加舒适。地板上铺着蓬松的地毯，四周散落着枕头。中央有两张矮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食物。

大厅的墙壁上有许多火把在燃烧，但是没有诸如松香，木炭之类的气味。

人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屋里众人的注意。

房间中央的男人本来正对着面前的十个披着斗篷的身影说着什么。

当他看到周聪等人突然到来是，脸上的喜悦和欣慰之情难以抑制。

不过当他看到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时，喜悦之情瞬间变成了惊讶。

周聪认识这个人。他是精灵帝国首席大法师大卫。也就是说，人们最终来到了诺德诺鲁！

大卫法师安排手下的魔术师们离开大厅，命令仆人们赶快进来服侍。

矮人格里默给所有人做了榜样。他舒适地斜靠在地毯上，背后垫着几个枕头。周聪跟着他的样子也。

必须承认，柔软的地毯和填充了最细腻羽绒的枕头让周聪需要休息的身体瞬间舒服无比。但是周溪变成混沌大君莫伦的痛苦让周聪的灵魂充满了绝望，并逐渐将他的精神压垮。

“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索拉瓦大法师简短地将遭遇的不幸告诉了大卫法师。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你跟我说，我永远不会相信诸神会复活！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现在我们需要保卫诺德诺鲁！”索拉瓦大法师回答道。

“如果混沌大君赢了呢？

“如果混沌大君赢了，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等死。”索拉瓦叹气道。

“所以现在我们不必关心混沌大君莫伦输赢的事，只考虑一下如何对付眼前的威胁吧!”

“你说得很对。敌人目前还没有攻击。萨拉国王推迟到进攻就是等待阴影大祭司尤尼的增援部队。

根据最新情报，死灵大军会在早上与灰熊大军汇合，所以今晚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娜迦帝国的兹兰大法师已经被义军推翻，他本人逃得不知去向。现在尤尼已经失去了继死灵士兵的兵源。”

“嗯，这样更好。这意味着明天的战斗将是决定性的！”索拉瓦大法师点头道。

“对了，”大法师补充道，“我们现在又累又饿，希望你不介意我们享用下桌子上的美食!”

“当然！”大卫法师连忙邀请大家用餐。

“明天将是艰难的一天！对了，我想见见新上任的独立魔法师骑士团长！”

“没问题。”索拉瓦环顾四周，“克兰！”

克兰团长并不在这里，显然他留在了布尔格勒。

“他宁可死去也不愿离开自己的国家！”安德拉女王低声抽泣道。

周聪怜悯地看着她。女王现在感到沮丧和困惑。大概周溪的变身对她影响太大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傲慢独立的女王了。最有可能的是，她仍然爱着周溪。

但是女王法师的爱与普通的人类之爱有太多的不同。周聪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眼睛，他在里面看到了坦率的欲望。

索拉瓦大法师和大卫法师用餐的速度远比其他人快得多。为了准备明天的战斗，两人早早便回房休息。

矮人格里默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一心只想灌醉自己。他的计划完全成功了。很快这个号称千杯不醉的矮人瘫倒在枕头上鼾声如雷。

这时的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安德拉女王坐在周聪旁边，盯着他的眼睛。

周聪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颤抖。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孤独迷茫的女孩。

当周聪感觉到她第一次怯生生的拥抱变成了更热烈的行动时，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

早上醒来的时候，周聪并没有看到女王。周聪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通过与她姐姐的交往，他早已习惯了魔法师的反复无常。

也许两人再次见面时，周聪会遭遇对方冷笑的欢迎。

但是在他看来，正是在这个晚上，安德拉女王摘下了她以往骄傲和傲慢的面具，向表现了最真实的一面。

这时格里默已经过来找他了。这个家伙和所有矮人一样，从来不担心第二天的宿醉，这总是让周聪十分嫉妒。

吃完早点，周聪离开了卧室。在门口待命的仆人们礼貌地鞠躬，将他重新带回大厅。大卫、索拉瓦和安德拉女王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人们走出哥特式的宫殿，沿着阶梯登上城墙。诺德诺鲁整座城市在周聪面前呈现出来。

这里与亚山的其他大城市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房子大多是用玄武岩建造。

法师们轻轻点头迎接周聪。安德拉女王冷冷一笑，充分证明了周聪之前的预想。嗯，不过周聪与大魔法师共度的夜晚为他补足了消耗的原力。

“有没有来自布尔格勒的消息？”周聪问道。

周聪突然为自己完全忘记了儿子而感到羞愧难当。这显然是人的本性。与女王共度的夜晚让他隐藏了自己的绝望。

现在对儿子的担忧开始折磨着他，虽然周聪完全明白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

神行之处，人如蝼蚁!